老人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边走便说道:“道确实是修行者变强的途径,但你有没有想过,它也是一种方法,一种接近终点的方法。”
老人说着,停了下来,指着脚下的路,说道:“如果把山下比做修行的起点,那么修行便是登山,这上山的路有很多条,这‘道’便有很多条,你说对不对?”
他也停下脚步,认真听老人说话,完后仔细一想,道:“先生说的是,那不知先生与晚辈说这些,是想教诲晚辈什么呢?”
“哪里?老朽老骨头一个,毫无修为,怎么敢教诲你这样的修行者?”老人摆摆手,“只是说说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对你们的修行的一些看法而已。”
闻言,南宫战执手再次行礼,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我们要做的,只是到山顶,若是路上带了些许泥土,那不是得不偿失?”
南宫战摇摇头,“不明白。”
老人转身离去,哈哈大笑,“说得好,老夫也不明白。”
老人走了,就留下他一个人呆呆地现在哪儿,仔细品味老人的话……
他看了看山,又看了看脚下的路,陷入沉思。
修行就好比登山?登山前是修炼,登山便是悟道修行,那么……路就是道。然后呢?
他久久无法明白。
老人来到山沟,忆阳盛情邀请老人进屋吃饭,连带车夫也一起请了过去,刻意把那匹鄙视他的马落在一边。
还把马栓到山坡上的大石头上,道
:“这儿草肥,实在不想饿着你,嘿嘿!”
说完便转身跑着离开,而身后那马吃了一口草,便极其嫌弃地吐了出去,好似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然后对着忆阳的背影吐口水,鄙视!
然而忆阳理都没理它,哼着歌谣,那样子别提有多嘚瑟!
吃饭的时候,南宫通依旧用黑色的眼罩蒙住眼睛,老人见了,和南宫寻对视一眼,而后慢慢道:“孩子,你把眼罩摘了吧,我知道你的事情。”
这话一出,南宫通端着的碗直接掉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想到当年玥儿的事情,他就不自觉地害怕、不安、恐惧!
忆阳也愣了一下,可是回过神来,想着这也应该,小墨本来就要拜在老人门下做书童,先求一个身份,掩盖思思那还没到来的方法。老人既然来了,想必是答应了的,那么南宫寻肯定把小墨的事儿告诉了他。
想到这里,忆阳便镇定下来。
南宫通的身体突然间怎么也动不了,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抚摸着他的脑袋……
一道微弱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没事儿,先生是跟父亲和师兄一样的人,王直大哥也是的。”
随后老人温和地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不必惶恐,上苍不会影响谁的命运轨迹,所以对谁都一视同仁,你总有出彩的地方,总有让世人羡慕的一面。”
南宫通慢慢摘下眼罩,然后有些不安的看着老人……
这时,一道稚嫩非常的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地响起,还带着委屈和哭腔。
“呜~哥哥捡的白菜里有虫子!”
霜儿趴在桌子上,压根儿没关心大人们的事情只顾着吃东西,结果从白菜汤里吃出了“肉”,当即呆住了,张着嘴,嘴里的饭一点点洒落在桌子上,还有一只绿色的死虫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随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傍晚的天空有点昏暗,风有点冷。
南宫战还在那里愣神,嘴里喃喃自语,鬼知道在说什么?
一个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又回来,而后闪过,最后……有那么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登山前,我是我,如果登上山顶时,我身上带了泥土,那么,我便不是我,而且因为身上沾了泥土,我无心其他,我什么也得不到,只是上了山,变了个人。
那么,如果不带有一丝泥土,我便有大好心情去欣赏沿途风景,如此甚好。
修行是修心,修心了才能得道。
所以,就算修行了冷冰冰的玄冰之道,也不能因此改变自己……掌握玄冰的力量便可,不必理会其他!
渐渐的,天黑了,他的念头通达了,身心前所未有地放松。
起风了……
每一寸肌肤被微风划过,感觉是那么的清晰,天地也跟着清晰起来,此时,黑夜依旧是黑夜,却没有什么能挡住他感知那微弱的光。
他睁开眼,清明,前所未有的明亮。
这一日,南宫世家家主南宫战在山庄后山藏剑山沉思而入玄境,真正入道,开始修行,修心!
老人吃着饭,墨明棋妙地喜笑颜开,不知是这普通的家常便饭很是美味,还是屋外的风格外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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