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江童早早便醒了,此时才是破晓,他看了看破庙,发现那醉汉已经不见了。正觉着奇怪,便四下寻找了一番,还是不见踪影,又见一伙孩子正睡得酣。便寻思着,赶忙去往柳家,简单整理一下,便走出庙去。
哪成想,这前脚刚出庙门,便遇见那昨晚的醉汉,只见那醉汉躺坐在庙门的那根梁杆上,正悠哉的喝着拿在手里的用葫芦装着的酒。江童也不知道那醉汉哪里来的酒钱,反正葫芦里的酒好像就没有被他喝完过一样。
江童也不想过多的理会与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准备离去。因为今天是柳龚出殡的日子,自己好歹也受过他的恩惠,再者柳风柳梅都在呢,自己怎么的也得去送他最后一程。
这醉汉见江童要走,忙瞬时从那门梁上跳下,挡在江童面前,放下最终的葫芦说道:“小子,我见你天赋异禀,昨日好心收留了我,我也没有什么谢过你的,现在你拜我为师,我便收你为徒,怎么样?”
这江童听他这口气,又见他这般打扮模样,活脱脱一个酒鬼,像是喝多了,在说胡话,便讥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小爷我见你可怜,动了怜悯之心,才好生让你在这过一晚,现在你也清醒了,从哪来回哪去吧!小爷我还有事,别烦我。”
说着,江童便将醉汉推开,朝外面走去。醉汉一把拉住江童,江童被这一拉,失了重心,重重摔在地上,正要爬起来,与那醉汉理论。
此时醉汉喝了一口酒道:“颇有天资,可惜没人加以引导,若是多加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江童哪里还管他说什么呢,只是气愤的说道:“我一再忍你,你却一再欺我,今天不要怪我了。”说着便是抡起拳头向醉汉打去。
这醉汉轻轻一躲,便使江童打了个空,还险些扑在地上,江童回头看时,那醉汉还在悠哉的喝着酒。这下可好,江童彻底被激怒了,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一直朝着醉汉打去,只是那醉汉身姿轻盈,一闪一避就是那般自然,任他江童发了疯似的打来打去,都没有伤及醉汉一丝。
一晃,天已经亮得彻底了,这江童看着醉汉也是难缠,便也不想再多和他纠缠,得先想个办法脱身才得。
此时那醉汉也是倦了,一个纵跃,便将江童坐倒,就这样悠然的坐在江童身上,喝了一口酒,对江童说道:“服是不服,拜在我之下不亏吧!”
那江童此时只是想着脱身,便想着先答应他,求饶道:“服了服了,您先起来,我这就给您行礼。”
那醉汉听了,也不质疑,笑哈哈的站起,正准备受他行礼,哪知江童刚一起身,便直接朝那醉汉用力一推,便转身跑去。那醉汉一个不留神,倒是被他推了一下,望着那江童离开的背影,笑着说道:“唉,这小子,既然都答应了,那可就不得不入我门喽!”
再说柳府那边,此时正准备出殡,江都许多名门世家都来相送。那齐氏此时正在那萧氏队伍里边,她瞅了瞅那两副棺材,知道是柳家老太爷和柳家长公子,不免有些哀怨道:“都什么啊!这不是都死了嘛,还叫我来打探什么啊!”
这柳家平日里倒是低调,一向都是乐善好施,所以也都是受到江都百姓的爱戴,这柳老爷子说走就走,倒是让江都百姓有些始料不及,许多人都自发的来给他送行。一时之间,送行的人将那道路都挤满。
此时那江童才赶到,只是人太多了,他怎么也都挤不进去,一时他也颇感为难。这人多嘛,对大多数人来说不好,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却不为是件好事。
那海哥的团伙,此时正在人海之间,大肆扒窃,收获颇丰。这江童倒是发现了其中一个,便喊道:“喂,干嘛呢?”
话一出口,江童便感到不妙,那些扒窃的人都看向江童,其中也包括了海哥,这海哥上次刚刚让江童从手上溜走。这次又被他碰个正着,他哪里咽的下那口恶气,便想着新账旧账一并算道江童身上,一伙人等便向江童走来。
江童自知大事不妙,转过身便跑去,后边追着一行人,俱是气势汹汹,像是要把江童粉碎一般。相比他们,不过人群中的一股小流,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和注意关注都他们。
江童拼命的跑,后边的人也是不顾一切的追着,这江童也是倒霉,兴许是跑得急了,一个不留神便跑进了死巷。此时,江童才知道什么叫作绝望。
那伙人渐渐围了上来,人群中闪开一条道,中间走出一人,那便是海哥。只见海哥依旧带着特有的笑容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没地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