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自知无处可逃,眼看刚到手的银子又要拱手让人,还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心里自是不好受,只得将钱袋藏在身后,露出一副谄媚的嘴脸说道:“海哥啊,我这正要去找你呢,你看你怎么亲自来了。”
海哥见他掩饰身后,一把抓住,举起他的手,只见他手上拿着一袋鼓鼓的钱袋。海哥两眼发光,夺过钱袋,打开瞧了瞧,笑嘻嘻的拍打着江童的肩膀说道:“小童子啊,做得不错,今天收获很多嘛,继续努力,很快便可以还清欠我的钱和利息了。”
江童苦着个脸,强颜挤出一丝笑意,他哪里不知道,这海哥贪得无厌,要不是自己第一次,经验不足,被他逮住了,也不会被他欺负压榨,哪有什么欠钱利息之说,不过是他的强加之罪而已,这就是个无底洞,自己不知被他拿了多少?
“应该的,这不是正要去找你嘛,给您送银子去。那个,海哥你看啊,这今天也得了不少,我这还没吃呢,要不您给我留点,也好填个肚子,明天也好有力气再替您捞捞油水。”江童带着一丝绝望的眼神哀求着。
那海哥听了笑容,略带正经的说道:“小童子啊,我知道你本事和机灵,这点算什么?这天还早,兴许还可以再找个冤大头,得些饭钱,这你海哥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海哥说完便转过身去,与身后一伙跟班笑笑咧咧的离去。
江童此时身心力疲,跪趴在地上,望着海哥一等离去的背影,有苦难言,只恨自己倒霉和无能,面对海哥,连一丝在争取的话语都已说不出口,虽然他知道,即使说了也没用。
内心虽是不甘,但又能如何?江童还是起身准备离去,正在此时,海哥他们离去的方向传来一阵打斗声响。江童内心也是十分好奇,连忙往那边跑去,躲在墙角处窥探究竟。
只见两个家仆打扮的身影,动作流畅,身手矫捷,片刻之内,海哥一行几个大汉便被那两个家仆打扮模样的人打倒在地。海哥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柳大老爷,这钱袋真不是我偷的,我要是知道这钱袋是你的,打死我也不会要。”海哥一边哀求一边把钱袋高高奉上,祈求饶命。
那两家仆拿过钱袋,恭敬的来到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身边,这中年男子便是柳炎。
江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让海哥苦苦求饶的柳大老爷便是方才江童偷取的那人,此时江童有些慌神,他哪里知道这是堂堂柳家大老爷,要是早知便也不会向他下手了。虽然心中十分害怕,但江童还是紧紧躲在墙角之后,想看看这眼前难得一见的画面。
那柳炎虽说不认得这海哥面容,但也知道他应是这当地的地痞流氓,方才也没仔细看清到撞自己的那人面容,但自己毕竟还是对这江都市井痞流有些了解的。想来应是这海哥手下的小喽啰不识得自己,胆大窃了自己,得到了银两,便将银两交给了这海哥。
若不是柳炎自己一时失神,遭了贼人,感到有失尊严,他也不会想要追回,毕竟这些对他而言不过区区毫厘。
柳炎见这钱袋分文未少,这么多钱,对他们来说应是不菲,那偷钱的小弟因是大功,而这海哥想来应是没有打赏他那小弟。心中自是知道此人定是个贪得无厌,横行霸道之人,便就威严厉声的说道:“钱虽不是你偷的,你却难辞其咎,见你应是蛮横之人,手下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这顿打,便是对你的教训,下次若是再有,便叫你……”
海哥一听这话,自知小命应是保住,便连忙叩拜到说道:“谢谢柳大老爷,再也不敢了,绝对没有下次了。”身后一行手下业已是一并与他一样叩拜。
柳炎转身便是离去,只留下海哥一行,在暗处的江童看见海哥一行俱都是伤残,如此模样,着实令江童心中大快,自己真没想到这海哥也会有今天。
江童回过神来,知道那柳大老爷虽是不会找自己麻烦,可是那海哥吃了这顿毒打,定是会把那气撒在自己身上,来日要是在遇见海哥,该是怎么办才好?江童内心一阵担心害怕,一时不知如何,立马跑开,还是先去找到柳风,回破庙再说,好在海哥并不知道自己藏身之处,便也可以暂时安宁。
江童一路快跑去找柳风,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他一路上都是想着,自己因一时之念,竟惹下这般祸事。那海哥一行人虽说是大多已伤残,但毕竟他们人多,况且他们也是认得柳风,若是遇上了,想必柳风就麻烦了。
此时柳风等了许久江童,见他久久不来,怕他又是乱来,便去找他,期间也是边找江童边继续寻找生计。柳风见天色也是不早,肚子也饥饿,想来小文他们也是在家等着他俩,现在江童又不知道在哪,他的心里也是开始急了。
好在江童及时找到柳风,但他却没有告诉他自己去做什么,只是说了句快走,便一把拉住柳风便往破庙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