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衙门们心里五味杂陈,那两人在大街上救过太子的性命,绝对不可能是盘蛇山派下来污陷莫将军的奸细,所以迟迟未能上前动手。
酒气四溢的太子溺着声音,忽然道:“听他一言。”
齐暄曜理直气壮道:“首先纠正一下,莫须有将军是故意射杀,并非错杀,我们俩人全程见证,将军的凶残手段。”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这句是真的,按严格《国典》的条例,那莫须有就很可能要背起故意杀人罪名。
莫须有轻笑一声,重重拍了拍齐暄曜的肩膀,质问道:“小兄弟,你带过兵吗?”拍两下便觉得上身没穿衣服的告发人非常不简单,不是因为一动不动的他身强体壮,而是那重拍暗中使出来的力道丝毫没有撼动昂首挺胸的身体,沙场磨炼出来的气势更是无法恫吓到对方。
齐暄曜瞪一眼搭在热汗淋漓的肩膀那只粗糙的大熊掌,回应道:“没有,但杀过几个杀人越货的山贼。”他知道这个将军动用武力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因为在那个小山包下面见识了,对修为已经进精一层的他来说,从来都不是。
莫须有傲然道:“打仗讲的是先机,牺牲再所难免,还有,我说了清清楚楚,那个只是一种误杀,哎!你又不是一名将军,无法处身于局中设想。”眼神依旧凌冽。
于大人颤巍巍地偷偷看向太子,只见这时候太子放下手中的酒坛,抬头对着正在辩论的两人。
太子不紧不慢道:“于大人,你看这应该怎么办?”
于大人听见太子的话,如同滚滚天雷轰响,吓得三魂六魄无法回体,再缓缓转头望向一身锁子甲的莫须有?将军,眼睛的视线触到一道凌冽炯炯有神目光,那种目光仿佛掂量着一只小鸡能有几斤几两,能不能审判一只在高空上的雄鹰。
太子愤怒道:“杀人尝命,莫将军以为出手抢得先机,那我来问你,你从城中带去数千兵马追赶抢女子抢东西的山贼,可有救回她们,那怕救回一位。”他站起身来,在那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将军的身边转了一圈,没有方才颓废的模样,淡淡道:“数千人大好青年,说折就折,女子想杀就杀,我们去救人,还是去杀人呢?”
莫须有心中微微一惊,原本久不理事的太子突然来一句这种说到点子的话,还真无法回答得上来,登时杀意波动,质问道:?“殿下是相信陌生人,还相信守着城池的将军?相信三寸不烂之舌,还是相信斩贼的利剑?”
太子道:“哦?莫将军这话,好像说本太子喝酒发酒疯,陷害忠良,置将军于死地了??”
莫须有故作略有慌张道:“末将岂敢有这种罪该万死的念头,只不过想让殿下还一个公道。”
太子道:“公道自在人心。”
齐暄曜暗道:“这将军的胆子也够大的,从一进衙门开始,根本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言语之中还敢顶撞?,嗯,看来庙堂分庭抗礼的格局不比天下各方势力你争我夺那么简单。”
一个衙门门役从外面低着身子小跑进来,单膝下跪启禀太子,说是秋城主要进来听审。太子毫不犹豫道:“请秋城主进来。”
今天秋城主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袍,从衙门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三男一女,皆着紫衣,十分鲜丽。
……
行过该行的礼节,说了该说的话,马上转入正题。
秋松鹤坐在太子对面,毕恭毕敬,保持着一个臣子应有的作风,向那两名男女问道:“两位是那里人士?报的案属实吗?”
齐暄曜顿了顿,恭敬道:?“那里人士?哦,我山野村夫一个,只不过名字尚未入官府收集的户籍。”
于大人道:“也就说,你是一名野人,说直白一点,你不属于我天朝子民。”
莫须有浅笑安然,讽刺道:“我看你上身暴露,与野人山贼之类,相去不远?啊。”
秋松鹤双手略微抱拳,那淡紫色长袍之袖略宽敞,向那个已经在城中废了繁文缛礼的太子轻声禀报道:“殿下,此人可信程度,还须要多加排查,以免真有什么不轨之徒,钻了空子。”
太子缓缓点了点头,过了半响,对那白衣女子问道:“万姑娘,你是那里人士。”
万白露道:“我……?我以前是剑宗边缘小山村长大的,后来加剑宗,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