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道:“你有没有办法救我表哥,我求求你,你让我答应你什么都可以。”
御灵师扶起几乎癫疯磕头磕的头发蓬松,髻夹掉落苦苦哀求的少女,遗憾道:“他的事,我无能为力。”
依旧跪着的兰泽抬起可怜兮兮瘦尖的脸,抓着御灵师的素手道:“你是御灵师,怎么没有办法?你不是最懂咒术的吗?”
御灵师心里一酸,雪白的脸庞像是挤出来难色,道:“兰泽姑娘,他是被人下了咒术,此咒术乃禁魂定身法,只要离开原来的地方,就会痛如心绞。”
兰泽恳求道:“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橐阴子输一点真气进去,把打滚的男子的痛先抑住。
御灵师又道:“兰泽姑娘,你表哥是所中妖界咒术,是有人用真元所施,如果纯是妖元,那就好办点。”
兰泽喃喃自语道:“真元,是正道的人,但这又怎么可能。”
御灵师道:“反正我也不太清楚,这颗药丹给他服下吧,只能缓解,不能救他的性命。”她从怀里掏出一粒沙色药丸,放在兰泽的手上。
兰泽千恩万谢后,一直专注他表哥的病情。
御灵师嘱咐道:“只有他回到原来的地方,症状才不会持续发作。”
兰泽立刻想到大庄主的话,想起黑罪山庄。
御灵师爽快答应了橐阴子不平等的条约,接过乾坤如意葫芦,青葱的身影很不愉快地离开月老峰。
相无憾气色好转,天色已晚。
颂情书出来问一问众人要不要住下,今天不收一钱。
众人答应。
夜里,相无憾搂着安静睡去的兰泽柳腰,眼泪从脸颊边默默流下,房间里灯火比不过佳人在侧的暖。他开始发愁,他开始不舍,最后还是下了决定,将坐在床沿的心爱之人缓缓放好,平直躺在床上。
相无憾写下离别的纸张,用杯子押着一角,走到门口时,回头深情望了一眼苦雨凄风后的爱人,小心翼翼开门,决然离开。
天色微明,他踏上依依不舍又绝情的旅途,翻过一座山头,在一处溪水旁边漱洗一番。
“你就这样狠心离开她。”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在空谷之中,十分清晰。
惊吓的相无憾一回头,是昨天在松下与小孩对话的黄衣男子。
“她那么喜欢你,你就不怕她出事。”颂情书道。
相无憾道:“你不懂,爱一个人,不仅仅让她活下去,还不能让她受一点苦。。”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月老更懂男男女女的关系,你这样会让她更苦。”颂情书道。
“你想怎么样?”相无憾自知无修为,无法与眼前这个劝说的人对抗。
“我要你放宽接受她,你的难处与遭遇,多少我了解。”颂情书道。
“?我只是不想连累她而已,并不是不能接受她。我知道,她很喜欢我,但这又有什么用,以我现在身体的情况,不能长相厮守,跟着我就是害了她。”相无憾道。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出来吧!”颂情书向一块大磝石?的方向喊出一句。
兰泽泪雨涟洏从石的后面出来,站着无言相对,之后快步扑上去,“表哥,你别丢下我!”
相无憾眼眶红润,鼻子一酸,带着哭调,道:“?好,好,我这一辈子也不离开你。”他一见到这段熟悉的倩影,便再也舍不得表妹兰泽。
颂情书缓缓离开,念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相无憾道:“表妹,你太傻了。”
兰泽道:“表哥,我们去黑罪山庄好不好,求大庄主解了禁魂定身法,好不好,无论她让我投靠也好,为奴为婢也好?。”
相无憾道:“不行,大庄主那么心狠手辣,你杀了她得力手下小青,她是不会放你的。”
兰泽楚楚可怜望着不肯的人,软声道:?“表哥,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相无憾心道:“我与她现在开心快乐,?过不多久,我便死了,她也随着自杀。若是去了黑罪山庄,那残忍的大庄主不会放过我,也许因为她修为与剑术不错,从而放过她。不行,不行,大庄主的为人心狠歹毒。”
正想间,一个声自远方传来。
“不要在寻死的边缘试探,因为你会死的无比难看。不要逃避我的天罗地网,因为你可能会永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身红衣的釆轮回从山头那边缓缓飞来。
相爱相拥的两人惊恐万分,咬牙切齿道:“釆轮回!”
釆轮回邪笑皆非,眼神似喷出火焰一般,道:“不用去了,我带你们回去岂不是更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