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略有恍惚的独孤鸣流露不敢相信的神色,之后还是决定看一眼方才盯许久的地方,果然是不见“雨季”的身影。不可思议高兴道:“怎么不见了。我好了”
众狐大喜若狂,面面对视,露出久违的欢庆。
忽然,狼心对雨独停道:“雨姑娘,你长得真美,真的好像你娘。”
未等不暗人事听到夸奖的雨独停回过神来,独孤鸣一听这话,一看见穿着蓝衣亭亭玉立的女儿,立即想起逝世雨季的婆娑妸娜的身影,微微摇一摇头,定眼看去之前的墙壁,风华绝代蓝衣翩翾流光的女子又站在其处,喜道:“雨季!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话语从莫名惊悚,到后面深情又痴恋。
病态恢复如初,一代仙主杨起裙怒火中烧向狼心击出一掌,“噗”的一声大响。早已见机而作心思把定的狼心猛然足力一挡,身飞十丈之远,吐血一口,迅速化身黑丝,破空而去。
众狐来不及追,气在心头的天狐仙主作一个穷寇莫追的手势。
天狐仙主见事有转机,忙蹲下身子,双手搭在对刚刚施行酷形的烂头小肩膀上,迫不及待道:“小孩子快说,不用怕,大胆地说。”
烂头小孩转头向独孤鸣道:“你老婆的尸骨过了几十天开始腐溃,我藏的冰糖葫芦也是这样的。你老婆的尸身渐渐有尸虫蠕动,再久一点慢慢脏腑碎裂。你想这样天气酷热的情况下,你那死去的老婆血肉狼藉,皮肤随时起各种样的颜色,我那时也舍不得冰糖葫芦的质变,可是那东西表面斑驳的不可口一见到就恶心我还是丢了。”
迷离的独孤鸣双手抓头,不敢相信情深意笃,美貌如花似玉,娇小玲珑的妻子是这般模样,连说几声:“不!不!不!”
见起色的灵狐剑主摧促道:“快说,我会卖冰糖葫芦给你。”
想起发霉的冰糖葫芦就很恶心的烂头小孩续道:你再想一想,你死去的老婆会变黑,变干枯,听茹萍姐姐说,人死之后会变罗刹鬼。害怕之念开始在你心里产生了,就像茹萍姐姐说吃下黑麻麻干皱皱的冰糖葫芦,肚子就会痛,然后拉死你。”
独孤鸣又骂道:“死小孩,闭嘴!”这次他不再攻击过来,情况像是好转了许多。
烂头小孩趁热打铁道:“你如果再忘不掉,再看见她,那就再想一想,如果她还在人世,日长一日,渐至不复形貌,或者没媚态,在地狱折磨面到苍老黧肤,形骸龙钟。你还要吗?”
独孤鸣没有那么细节,只想到这个小孩所说的老婆是否有所变化,再看那堵墙时,纹丝未动的“雨季”虚影开始隐隐约约。
颜庄大胆上前道:“你妻子渐至伛偻劳嗽,涕泪涎沫,龙钟老态秽不可近,则厌弃之念生矣;再思惟尔妻先死,故尔念她之貌。倘尔先死,她貌姣好,定有人诱骗,不行再利饵势胁,她未必守贞如寡女,一旦引去荐情人之枕席,你在生时,对你诸多情语,堪堪爱态,都回向别人,恣其娱乐,衣香丽影,千般作态。从前深情昵爱,是否如浮云消散,都无余滓,则愤恚之念生矣;再思尔妻如在,或恃宠跋扈,使你与族不便,偶相触忤,勃溪争吵,反面诟谇,或你财不赡,不餍所求,顿生异心,形色索漠。或她见富贵,弃你他往,再与你相遇,如陌路人,则怨恨之念生矣。以是诸念起伏,生灭于心中,则心无余闲也。”
独孤鸣大惊失色,幡然醒悟,再也见不到那所谓的雨季了。?欢喜笑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众狐雀跃欢喜,狐狸仙主与雨独停上前抱着刚刚驱除心中魔障的独孤鸣。
雨族众也是大喜,上前向烂头小孩作揖一礼,又给最后发言的小孩作揖一礼。尔后,看了含泪高兴的雨独停一眼,微微哂笑,不再纠缠带侄女回东陵二十阁,有一个疼爱的父亲不须要瞎操心,来此知道独孤鸣对雨季的深情,十分心满意足,然后化十道蓝光破空而去。
欢乐中,雨独停突然一拐一跛到烂头跟前,道:“谢谢你啊,我们之前那样对你,你却……”
烂头板着一张小生气嫩稳的脸,嘴硬道:“我只是报仇而已,没听见我在骂你们吗?我怎么感觉你们被骂还挺爽的。”
雨独停不知道怎么回答,道:“反正谢谢你,还有谢谢你的朋友。”说着,向远处一点的颜庄展笑。
烂头小孩道:“?一开始我只是想脱身,二来赚点冰糖葫芦,我可没想救你爹,你爹可凶了,你姑姑也是,都有暴力倾向。”
烂头接过青衣女子不知道那里拿来的冰糖葫芦,咬上一个,嚼了嚼,递给独停道:“吃不吃!”
独停皱眉道:“你不是说十天后很黑吗?”?然后咬上一口。
烂头道:“我上次给你吐出来的狼肉,你不是也不吃吗?最后还不是吃了,香不香。”
他便拿着奖励品先分给颜庄?,最后才分其他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