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响午时分,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准备发轫时,忽然门口闯来三个人,一位身穿白衣后背着一把梅花之剑,香气四溢,令人闻之都陶醉其中。众人认得她是闯入黑罪山庄与食香魔有仇的颢梅,她身后带着一男一女,男的脸色惨白,一身小斯打扮,女的容色少艾,穿着黄色衣服,手提长剑,双手护笼男子的双肩,身体不好的男子行走还是略有困难。
颢梅边走边对他们两人道:“兰泽,相无憾,你们在此休息。”
橐阴子众人与颢梅三人打个照面,双方一惊。橐阴子对颢梅没有好感,只因彼此不熟,但是她之前破坏食香魔取出圭臬神晷,以至于颜庄受伤,也知道这事情前前后后出于常情,不太记仇。见到颢梅像是带着一个受伤的人到来,稍有惊讶疑惑,询问道:“是你,你们这是……”
何神惧一见到这个为首的白衣女子,立即想起她在庄内伤了对他好给橙子的颜庄,不由大发雷霆,喊道:“伤我兄弟的,我砍死你。”他立刻拔步挥刀劈去,当颢梅两根纤细的手指夹住刀刃时,冲动的他才发现来人当中一个面色泛白的人非常眼熟。正回想间,气色很差须要让旁边少女扶着的男子弱弱说出两个字:“少……爷。”
何神惧张嘴结舌,这才想起来是以前的仆人相无憾。
主仆相见,鼻子一酸,因为何神惧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太多的苦水了。有一个修为高超身边人不肯教修行之法,硬是说自个笨且蛮,眼睁睁看见茹萍姐姐得到指导,有羡慕嫉妒,加上颜庄的聪明,让他觉得知识方面比不过,又伤了自尊心,至于在陌上被按在地上小小翻个身都作不到,那更是气愤填膺这多少时日所练的《落花剑法》与自创的反手刀对付两个小“喽啰”被败的体无全肤,这怪谁?怪自己没有勤奋练习吗?还是怪这狗屁姿势剑法压根是假的弄来糊弄人的,难怪溪边御剑的白衣人说是什么不算是好剑法,还指着图纸上的小人拿着剑是用来挖土之类的玩意,这又怪谁,当然是怪眼前白衣香体的少女了,所以饱受磨难颠沛流离的何神惧才怒气冲天,冲上去就是一刀。
何神惧如今对一路前行的所有酸甜苦辣无法言表,对形销骨立的仆人相无憾更是口齿不清不楚,泪流满面的何神惧只上前扶住,不停问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是那一个杂种,敢动我的仆人。”他的双眼攀起了血丝,怒火中烧。
兰泽将剑柄顶在扑过来的何神惧小胸膛上,点开他后找一个干净可以坐可以躺的地方,不停替相无憾擦擦汗水,慰问道:“表哥,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摔在地上被颜庄等小孩扶起的何神惧上前对相无憾道:“你是被谁所伤,是不是那该死的大庄主?”
兰泽很是不愿意自个表哥当了别人奴仆,现在听小孩说话气概非凡,不再讨厌以及不让他靠近了,当着何神惧面冷冰冰道:“他以后不是你仆人了,没事的话一边玩去,再这样叫,我割你的小舌头。”
何神惧自同寒蝉。
脸色难看的相无憾道:“表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表面上他父亲收我为仆,实是在用啸月山庄的名贵药材替我洗筯换脉,延长家族的遗传疾病发作时间,我才能苟活于世一段时间,你就……”
兰泽泫然欲泣,抱着相无憾痛哭,道:“原来这就是你不肯见我,躲着我的原因。”
相无憾有气无力道:“我命短,不想连累你,你有大好年华。”
兰泽面上梨花带雨情笃爱定道:“我不在乎。”
忽然,相无憾脸上突起艰难之色,右手捂住胸口。痛感从心处极速蔓延滋长,当场“啊”的一声大叫,身子绻在地上,双腿蹬了几蹬,像是中了邪术,皮肤上的青筋莫然暴起,呼吸极其困难,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大跳。
橐阴子上前抓住相无憾的手腕,惊愕失色道:“他是中了妖界的咒术。”
惊慌失措的兰泽忙道:“这……怎么会。”她原本以为表哥所患乃是家族的遗传不治之症,如今听到一位在黑罪山庄作过客的道人说是妖术,无非是火上浇油,将表哥剩下的生命力浇得油尽灯枯。当然她不会全信,甚至对橐阴子众人怀有一丝丝敌意。
颢梅惊担道:“妖界?妖界当年不是战败,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