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虹翎举手投足,已是强弩之末,压下巨大强招后,真元出现不济之状,轻咳一下,后退两步方能立住不颠簸的柳腰秀色。乍见前方剑影绰绰,杀气腾腾,于是,竭尽全力,咬牙切齿,逼尽逐渐未恢复的真气,横刀直劈金瓶儿先前所发的招式‘剑影儦儦’。
处事不惊的她提劲摧元之际,突然感觉真元无法策动,气息滞留于经脉的太冲穴道位置附近,呼吸变得稍微有点困难。她脸色乍变,耽误之时,剑气夺命逼来。行走江湖一向未有太多败果,此时身上无缘无故出现飞来横祸使性命攸关。躲避已然不及,只有站以待毙的叹息,仿佛什么都烟消雾散。
闭目认栽的她后脑勺一阵寒风掠过,惊疑交集间,那寒风掠过右耳,一个物件夺空呼啸。数缕毛绒绒的东西拂过面颊,似是头发,睁开眼睛一看,果真是自己的秀发,前面一件熟悉的兵器赫然在目。原来那阵寒风是这个东西,发丝也是其所为。
一口三叉头的金戟,消弭掉剑气,斜插在地面三寸,气势非凡,仿佛三军肃然起敬。一个苍松的嗓音在远边不高不低的小山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登坛犹是汉嫖姚,垂首沙场马不骄。一付头颅知苟免,半生肝胆愧全消。惊弓欲避同飞鸟,解印无功纪插貂。莫笑于思曾弃甲,十年猿臂病无聊。”
高阳下,一道红色影子穿越杉林,来到庄门之下。众贼一派齐齐整整半跪行礼,称有王者风范的来人为“三当家”。
大庄主看他耳阔面方,说不上英俊潇洒,双目如炬,一袭红袍,步子沉重,身形魁梧。便客气踏步上前道:“幸会,幸会,原来是三当家,原当家。”
红袍男子拔起金戟,对风华绝代的大庄主一面严肃道:“交出孩子,方能保全一命。”
大庄主不为动容,反问道:“刚刚闯进来的女子,也是你盘蛇山的人吗?”
红袍男人维护道:“算是一半吧,准确的来说不是,我只过与她有点头之交。不过她说她表哥可能在贵庄,我就顺水推舟,让她进去寄个口声。”
大庄主大为宽心,认真考虑一下道:“原当家,你与这群孩子是什么关系,可否明言。”
红袍男子略一思索一会儿,暗付道:“我若说出,这群小孩是我盘蛇山仇人,她们能信吗?若不信,又是一场刀枪剑戟的干戈。”听得称为大庄主的女子,她身边一个气定神闲的道人略有亲昵之态,正声道:“原当家。”道人的眼光稍微转向大庄主。“莫忘初心。”
原当家看得明显,道人与庄主可能是有所图谋抑或约定。自度道:“他们从一个门口踏而出来,同舟共济,理所应当。那我得用挑拨离间计,分化他们。得渔翁之利。”
原当家一脸慈祥道:“釆轮回庄主,如果我没有记错,三妹与你有同修之宜。何必伤了两家感情,生灵涂地。”
大庄主一听‘同修之宜’甚是受用无穷,可是听到‘生灵涂地’四字,又极其像是逆耳之言。方才观察到道人对原当家的口气平常温和,最后那一句‘莫忘初心’是警告原当家,何尝不是对自己的忠告。度付道:“在庄中,老道士似乎隐隐吐露出与盘蛇山关系非浅,而原上离对盘蛇山的条法纪极其严明,老道士下的孩子们是不是触犯什么棘手之事才令其兴师动众,如我直言不讳,破坏盟约,使他们抓住老道士与小孩,老道士恐怕也知道檀郎刀与谢女剑的价值,理所当然不让我得逞。我该顺他的意吗?事情总觉得那里不对,为何原上离原当家不提起孩子上的兵器,会不会兰泽在院子里故意附加的条件,达到救她表哥的目的。”
大庄主试探道:“原当家,小妹那里敢高攀。只不过小孩们已经不在我庄中,还请鸣金收兵。”
原当家冷哼道:“收兵,哈哈,道长在此,孩子焉在其他处。庄主是不让我们进去搜了?”
大庄主和气道:“不敢,一群孩子们是如何得罪一个堂堂连汉师都怕的盘蛇山,我倒是想听听。”她之所以极力阻止山贼搜庄,是因为庄中恐怕藏有五步妖篁的尸骨,不便让人干扰,也防盘蛇山见着庄中人马稀少,冷不防大开杀戒,占庄为用。妖界传说,但凡有篁竹之地,皆有隐隐五步妖篁之气,若能等到篁竹开花,妖篁的气息更重,只要在凌云阁弄到鉴妖镜,这样有便于寻找妖界敬仰的五步妖篁,所以有篁竹茂盛之所,是五步妖篁的葬地几率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