橐阴子打入几次真气在颜庄体内,颜庄的气色逐渐复苏,但因受颢梅发难,形态仿佛是个饿昏的人,动弹无力。
食香魔把了把他手的脉,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一句:“糟糕透了,圭臬神晷碎在他的体内了,这……难道他体内还别的东西不成?”
橐阴子对前面一段话不解其意,虽然别人一口魔头魔头地叫眼前人,但自己不以为意,可能是看到方才确实是为颜庄点止疼之穴之故,否则现在定是痛苦一倍,询问道:“圭臬神晷是什么,这东西如何到他身上,散入体内,寄在血肉。”
食香魔感概道:“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
橐阴子缓缓点头。
大庄主旁边的颢梅并不发难攻击食香魔,如释负重道:“也好,你说出来给别人评评理,我们百花谷从来没有欺负过你悬蜂林。”
食香魔道:“我原本在悬蜂林养蜂,对于我来说,花蜜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不仅能卖些银两,还要医治别人的风湿。于是,养了不知道有了多少年,吃了不知道多少蜜饯,加上我常常修练吐呐真气的原故,使我青春永驻。过不了多久,我便雇佣附近的青少年,打理蜂巢,并教本事。他们见我青丝不白,容光焕发,都纷纷效仿我敬我,又叫我教修行之法,我便开山立户,收他们为徒。”
大庄主道:“那你如何与百花谷有却。”
食香魔续道:“蜜蜂采花,天经地义,它们就像我的孩子,虽然,我多半只给它们搭巢,但在我心里,感情比我收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徒弟还要好。”戟指怒目对着颢梅。“是你们害死它们与我的徒弟。”
颢梅道:“是你作恶多端,怪不得别人。”
大庄主是非常想拉拢颢梅这白梅素衣的高手,为自己所用,驱逐外敌。目前食香魔往橐阴子那边默默站队,若是对方对之前一言九鼎而言出不行该如何是好,或者连手对付自己,想想也不无可能,所以颢梅越是与食香魔的仇恨深越好。
橐阴子不理颢梅,继续问道:“她们是如害死你的徒弟?”
食香魔道:“我悬蜂林的蜜蜂素来勤奋,没想到有一次误入百花谷采蜜,采回来的花蜜极其香甜,不久之后,众弟子好奇,一心找蜜蜂的撷采之所,闯进了百花谷,他们见那里花开不分四季,十分美丽,风景更是堪称一绝,小桥流水,花圃苑园,我那弟子们看得痴了。于是,攀谈上一名女子,请求她给一些花种子,带回悬蜂林播种。”
道长道:“如此,岂不是甚好?”
食香魔叹了口气道:“是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颢梅怒火攻心道:“我们好心将给种子给你弟子,没想你们恩将仇报。”
食香魔续道:“我的弟子们对她们给的四季花籽用心呵护,希望能得到雨露均沾长大发芽,由此花了大量功夫。本来那一天我是想打算与弟子们替我的孩子们建设一个巨大蜂巢,不想让它们风吹日晒雨淋,可是诸多花籽须要用心栽培,我也不会怪他们顾此失彼,毕竟意向皆是我的孩子。可气的是这花籽萌芽漫长,大部都没有发芽,弟子们等了半年,才有几种开花。以我们播种的预计,至少五十畹多百花齐放,现在有只半畹稀稀疏疏,弟子们怒气填胸,上百花谷理论,她们解释说:‘花之所不开,是有很因素,第一种,人为因素,第二种,气节因素,第三种,环境因素。”我那些弟子不懂这些,但听着好像道理,之前的气也平息了,于是穷追不舍地虚心请教。她们倒是知而不言,耐心说道:“春花秋实,人为不要太过干涉它们的成长,比如花籽散下之后,不可以天天灌溉,这样籽儿便烂在泥土里,也不可浇水无规律。一般花籽埋下,应三天一次,其中看天气雨量,土地是否还湿润再决定。浇上三天一次一个月时间又十天一次,满一年又一月一个次。第二就是气候,天冷之时,如人要穿衣裳,小寒大寒的夜里须要为它们架篷布,将其包裹,到卯时就打开,又等到中午只替它们架遮强烈的阳光即可留,四方通风。第三是最难做到的,花籽在何地采来,就地取材,最好刨花旁边的土壤,用透气的薄布把种子包裹中间,千万不要用锦缎丝绸上好的布,土壤最讲究方法与辩色,花籽种在同色同味同源的土块上存活几率越大,长大以后枝繁叶茂。’我弟子一听,惭愧不已,赔罪道:‘是我们之前错怪好人,请姑娘再赐我等一些花籽,以及种花心得,回头我们将一个月卖掉蜂蜜的钱送给百花谷。’另一位女子训道:‘我们百花谷的花籽只能给别人一次,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钱不奏效。’果然弟子好劝好说,这姑娘就是不给。硬生生将他们请走。”
颢梅气极败坏道:“你们若走就算了,为什么还放一把火?烧毁数百畹花田?”她杏眼丝红,仿佛那一场大火就一在眼前,数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就差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