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亲戚生活在穷乡僻野地方,武功渐渐退步,对她来过着与表哥男耕女织的日子就最美好不过,不再奢求其他东西,时日已,两人到了成亲的年纪,姑母选一个良辰吉日,筹备庆宴,花大半辈存蓄,没想到天意弄人,新人刚刚拜堂,姑母坐在高堂上突然暴毙,喜事未成,丧事来袭,任谁都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邻里数三道四,说兰泽是个灾星,克夫的命。姑父半信半疑,最终还是逐出可怜的兰泽,叮嘱她表哥不再与她见面。过了数年,她不甘心,未曾真正离开那个穷乡僻壤,而是找附近一个山洞住了下来,等姑父不再相信那无稽之谈才回来,暗中找到表哥探探口风,姑父还是对她耿耿于怀,所幸的是,表哥一如既往没有改弦易辙。她看到了希望,就想找出事情的罪魁祸首,姑母的死亡真象。于是,把家里带出来的医书找个遍,不惜一切焚膏继晷学医,父亲在世时,也教她常用的药方,指点几个穴位,把脉有一定基础,学起来不难,一马平川。
久而久之,发现自己也有姑母生前的症状,由此可见是血液的原故。自此之后,兰泽研究医术更为勤奋,又进步不少的她时常替表哥把脉,发现自己所想的不错,家族血液是无法改变的至命疾病。她也毫不隐瞒告诉她表哥,并一起学医。
有一天,她如常下山行医救人,花几天时间向儒门的风座虚心学习医术,回到原来山上,数日不见她表哥来探望,便夜里去姑父家,谁料想那块房子卖掉了,她寻找邻居才知道姑父死了,姑父的儿子不知所终。这几年,一直调查下落,好不容易查到人就在啸月山庄,当她千辛万苦赶到现场时,那里已经成为荒废的地方,绝望又占据全身,没有表哥在旁边,与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兰泽最近发现黑罪山庄不寻常,说不定表哥就躲在里头,进来想碰碰运气。
这也是她看见黑罪山庄的人脸如土灰的原因,她找了这么久,习惯定一个目标地点,仿佛表哥就在那里,这一次又是以失望告终。她眼睛放光,急切问道:“庄内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大庄主对金瓶儿道:“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
金瓶儿将所有男仆与女剑侍叫在大院集合,当然除了地牢那些不守规矩不听劝告,还试图逃跑的英俊少年。地面庄内之上都在兰泽面前。
带有一脸喜色兰泽环视众仆人,眼光在一处地方停顿下来,秋水长眸一直打量一个下人,那人正是相无憾,情绪悲喜交加的她,多年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她收敛渴望的神色,心思翻涌:“为何表哥不认我?难道生我的气,不对,姑母的事,表哥从来没有怪过我。莫不是表哥怕我责备他不告而别?对了,这种场合不宜相认,况且我是代表盘蛇山与黑罪山庄谈判的,嗯,我虽然误打误撞成了他们的使者,那我得用这个名头,借力打力。最好瓦解这班女人的庄子,表哥才可能得救,”
大庄主摧促道:“你来所谓何事,不说那就机会说了。”
兰泽底气十足道:“就你们这么一点人,也能当得我身后的一万绿林好汉?”
大庄主有点感觉上了这女子的当,在敌人的面前展现庄内人数不多的实力,甚至有点老弱病残的光景。起初看兰泽进庄的神情以为是来庄内找人的,现在吃了大亏,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双方未曾动手,将人放回也不是,杀掉也是,真的进退维谷,好在采轮回在妖族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因失妖元之故,不得不修练人类的真气为用,保持了人体,也学习和体会人心隔肚皮的道理。为了不处于被动,大庄主气宇轩昂,漠然置之间,突然一瞬绝影,光与影子闪动,抓住挑衅者胸前的领口,提起来凑近自己漂亮的脸蛋,带有威胁的口气说道:“你还没有狐狸尾巴,就想狐假虎威。”
反应慢于采轮回的兰泽只感觉全身被一股真气包围,被真气压抑身体内的力量,而且无法反抗对方。兰泽虽然与学医一样勤劳练武修行,毕竟少走江湖,气质与阅历欠佳,应变不够,与采轮回相形见绌不言而喻。她脱口而出道:“我是来找人的。”
大庄主一掌打在她胸膛,飞出三丈,摔在一座假山下小池中。又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兰泽浑身湿透,掌劲不大,还能爬起来,两位女子剑侍带走,只喊出两个字:“孙络。”
盘蛇山的人把这座山庄围得水泄不通,人马一批批上山,十分壮观,目标只有一个。这群山贼训练有素,若拿重光士兵比较,恐怕以一当十也不过,领头羊九天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结交九位能人异士,个个本事高强,修为不凡,带领盘蛇山的贼寇抢杀四方,据有缜密的作战方案,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这一带的平民百姓叫苦连天,重光城数次发兵都没有动过盘蛇山半点根基,甚至联合少定城、凤凰城的精锐以及动员各村的青年男子一起加入剿灭战,无奈死亡惨不忍睹,并不是士兵们无能,民众不团结,而是这烟云虚渺的盘蛇山易守难攻,侧峰、连峰、小峰、众多,地形极其复杂,主峰高可插天,山壁如被一条巨大无比长蛇盘绕而上,直透眼睛看不见顶的峰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用断水源之法也是不行,上面自源泉。真是苦煞了太多太多能士善将。还听说这盘蛇山上有一位能懂兵法的领袖,老百姓被这比妖魔鬼怪还恐怖的山贼经常骚扰,数代人经营的村子未曾避免,连城池都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