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宁王楚怀已被楚熠暗中强行带往匈国,殿内的气氛顿时又变了,混乱再起。
杜兮儿气的肝疼,胸膛起伏,喘着粗气。
文武百官,满殿朝臣议论纷纷,都在唉声叹气。
“陛下糊涂啊,将宁王推出去顶缸虽也是一个办法,但此事派两名重臣送去就行了,怎能亲身涉险?”
这回,便是宰相阮禹都不抱希望了,喃喃轻语中,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当今的大夏皇族楚氏,仅有的两位男丁都已身陷西域匈国,十有八九怕是都回不来了。
如此,举兵来犯的北晋和东倭两国大军,压根都用不着派刺客潜入皇宫行刺。
只需在边疆困守一段时间,待匈国消息传来,确定大夏皇族已无男丁可继位,便是朝廷倾轧,国之既亡的结果……
“报……”
混乱之际,殿外突然有斥候来报。
入殿后跪伏在地,双手托着两个卷轴高举过顶:“禀太皇太后,东晋和东倭皆有国函送到。”
殿内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一众朝臣的目光全都汇聚而去。
“呈上来。”
杜兮儿蛾眉微蹙,接过太监恭敬递上的卷轴。
打开一看,气的当场扔弃在地,柳眉倒竖,怒声厉斥:“狗屁的讨夏檄文,竟拿李忠良那狗东西说事,简直无耻之尤!”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脸色都变了。
有人壮着胆子上前拾起卷轴,传看一番后,都是摇头叹息,一脸憋愤。
这两份讨夏檄文分别来自北晋和东倭,但措辞借口却如出一辙,全都是拿那已然伏诛的大奸臣李忠良说事。
一个说李忠良的第三房侍妾乃是晋人,如今他无故死于夏玄宗之手,北晋作为娘家,有责任也有义务追讨个说法。
东倭则更无耻,居然称东倭天皇数日前梦到李忠良的冤魂跪拜,哭求东倭为其做主,讨还公道。
东倭天皇悯苍天有好生之德,不忍拒绝,此番发兵讨夏,乃是顺应天意,理所当然。
明明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这分明是赤果果的羞辱,便是那些先前主张割地求和的朝臣们,也都感觉憋屈太甚,神情愤懑……
“北晋和东倭无耻之尤,期人太甚,真当我大夏任人宰割了吗?”
大殿上首,杜兮儿面色铁青,分明也被激出了真火。
贝齿紧咬,幡然下令:“兵部听令,即刻集结大军,兵分两路,分东、北两个方向开拔,准备迎战。”
满殿朝臣一片哗然,再次议论纷纷。
但这次却没人再提割地求饶了,北晋和东倭的讨夏檄文过于欺人,须知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兵部尚书唐东霖鞠身领命,刚退下,殿外又有脚步声传来。
一位六旬老者大步入殿,身着青色道袍,长须银发,仙风道骨,气质出尘。
“师尊?”
杜兮儿大喜,赶紧匆匆起身,自金銮殿走下,快步行至道人身前,作势欲拜。
“大夏朝堂之上,以你为尊,无须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