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伯爵除了继续查阅资料的每个细节,又和法斯莉娅多次去过石窟,从头至尾的研究每一幅壁画,希望从中印证她的分析,同时寻找有关那个人的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
期间也和看护石窟的老人攀谈过几次,老人偶尔也会陪他们一起观摩壁画,可他对于前面但凡有点学识就能看懂的壁画都不知所云,更别说连伯爵都无法索解的最后那几幅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始终是毫无进展。伯爵几近崩溃。
这一天,他突发奇想,那坛酒既然屡屡出现,会不会是其中关键,反正再也毫无线索,带一坛酒去石窟喝个大醉碰碰运气。想到自己的一筹莫展,病急乱投医,不免心下苦笑。
法斯莉娅看他又要去石窟,还带了一大坛酒,便准备一同前往。
伯爵心中不忍:“外面风沙大,你就别总陪我受罪了,这次也不需要随从陪同,我去找那个看护石窟的老人陪我。”
说完驾上马车,带着一坛酒,独自一人来到石窟,他先去找了那个老人,两人带着一坛酒,直接奔向那七幅壁画所在的石窟。
“呵呵!您可别笑话我,估计来这里喝酒的游客我是头一个吧,实在是心里郁闷,您陪我一起喝吧!”伯爵苦笑一声。
老人看着他,眼里露出种莫测高深的笑意,嘴里只说:“好,好。”
满上两碗酒,老人和他在壁画前席地而坐,伯爵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壁画,长出口气:“不想了,来喝酒。”说罢一饮而尽。
老人一言不发,也陪他喝完。
满上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几句伯爵就干一碗,不一会儿酒意上来,话反而更少了。
他自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想想在这个荒无人烟之处,和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头对饮,自己都觉得好笑。
实在是荒谬!
伯爵更多时候在自言自语,看一会儿壁画,和老人喝一会儿酒。几碗下去,醉态尽显,笑着问老人:“我们见过好多次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人摇摇头:“官府只让我配合您,不过我知道您肯定是个大人物,懂得还很多。”
“大人物?懂得多?哈哈哈……”
伯爵失态的大笑道:“大人物能在这漫天黄沙的地方喝酒吗?懂得多能像个白痴一样,盯着这些鬼能懂的壁画摸不着头脑吗?”说完连干两碗。
老人陪了一碗,静静的看着他。
伯爵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七幅壁画,愤愤的说:“我为什么要来这?为什么绞尽脑汁也要解开这个谜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可是……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一步步引导着他,让他身不由己,欲罢不能。
“还有,和蚊子喝酒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觉得这么熟悉?难道和我有关系吗?”他发了会儿狂又自言自语道。
“没错,他,就是你的始祖,风雅家族的创始人。”
一个声音如一道闪电击中伯爵。
话出自老人之口。
他慢慢转过身,瞪视着老人,良久,忽然仰天大笑:“看来酒对谁都一样,我痴你傻,喝了酒都不正常了,哈哈,故弄玄虚,还说不知道我是谁,地方官早跟你说了吧,还有你的记忆力实在差劲,我的名字是查尔斯·温德,古老的温德家族已传承了上千年。哈哈哈……。”
“哼!千年!不过弹指间。百万年前的事岂是凡俗能知的?”
冷峻的话音落地,老人身上的潦倒蒙昧一扫而空。隐隐然竟流露出宗师巨匠般的高贵淡泊。
伯爵再也笑不下去。
老人目光炯炯,淡淡地说道:“坐下来,缓缓神。”
伯爵不由自主的按照老人的话坐了下来,闭上双目,大约一刻钟才缓缓睁开。
至此,他已相信不是酒精造成的幻觉,并确信,一个惊天秘密即将从老人口中说出。
“接下来我要说的只能口述,不能以纸张或其他形式留下痕迹,你要谨记。因为每次见你都不是一个人,而且你自恃聪明,不信玄学,高傲会使你听不得一句你认为的无稽之谈,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你明白吗?”
老人神色凝重,语气愈发冷峻。
伯爵心中羞愧,低头无语。
老人喝了口酒,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先从你说起吧……
你的家族比你能想象的要久远得多,风雅家族在远古时期就已存在了。几十万年前,东西分化才称为温德家族,也被称为风之后裔。相信你一直疑惑的事,也包括你的家族为何被称为风之后裔吧”?
伯爵默然,老人了解自己的家族甚至他自己,远比他这个家族嫡传要多。
老人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并不是你的祖上隐瞒,而是自第二代起就对此一无所知了。”
“可是……”伯爵话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
“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老人笑着说道:“壁画是我的祖上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