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蹲下,小心查看秦叔身上伤势,忍不住开口斥道。
以他的浅薄经验,秦叔这是伤到内脏了,不好随意轻动,否则很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
眼下,只能蹲在地上小心观察秦叔的状态,心中焦躁犹如火烧。
围在旁边的村人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眼神闪烁不敢哼声,竟是连一个愿意主动前往镇上请郎中的都无。
没听到周围村人的反应,心中咯噔一下,回头扫了几位村人一眼,瞬间明了他们的心思,雷虎冷笑道:“不用担心诊金问题,秦叔家还有一头大肥猪和几只鸡鸭,足够支付郎中的诊金了!”
“我这就去叫人,三娃子跟我一起来!”
围在旁边的两位村人急忙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阿虎我们很快就把镇上的郎中请来!”
其余村人暗暗松了口气,可脸上依旧带着惭愧和尴尬。
他们也是无法,家里太穷了,哪里拿得出请郎中的钱?
雷虎懒得跟这帮村人计较,仔细观察了许久,发现秦叔胸前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幸运的是没有直接波及内脏,暗暗松了口气急忙叫旁边的两位年轻村人过来,小心翼翼将秦叔的身子放平。
果然秦叔尽管无意识发出痛哼,微弱急促的呼吸却并没有出现波动。
能做的就这么多了,秦叔一看就是从山上直接滚下来的,也不知身上骨头断了多少,体内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只能叫专业人士做后续治疗处理。
虽然不怎么信任这时代的郎中,可十里八乡只有镇子上的郎中可请,总不能跑去数十里开外的禅城吧,秦叔的伤势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再说此时的西医不一定比得上中医呢,在那些抗生素没有发明出现之前,西愿的水准也就那样。
直到发现秦叔的呼吸并没有出现紊乱或者减弱,雷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起身回看了几位年长的村人一眼,冷声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秦叔怎么从山上摔下来了?”
这事里透着蹊跷,后山并不陡峭,而且还有一条村人上下山长年累月踩出的山路,就算是花甲老农只要小心一些都不会有问题。
秦叔年纪也就四十来岁,放在眼下的环境里算得上老人,可他的身子骨相当硬朗,比起雷虎眼前几位村中青壮也不差什么,又是习惯了走山路,就算在山林中也能做到健步如飞。
早晨出门的时候,秦叔跟他招呼时声音洪亮,也不象是身体有疾的样子。
一眼看到周围几位村人目光闪烁,一副心虚气短的样子,雷虎脸色一沉怒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怎么说在现代时,他当过兵混过社会,做过生意也跑过运输,社会经验丰富身上还带着一股蛮霸劲头,可不是眼前几位老实巴交,又没什么见识的村中青壮可以比得了的。
果然,留下的几位中年青壮受他怒眼一瞪,一个个吓了一跳,满脸犹豫想开口又十分为难的样子。
“呼呼呼,还是,还是我来说吧,呼呼呼……”
不等几位被吓住的中年回答,之前向雷虎通传消息的李三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顾不得擦拭额头滚滚热汗,喘气道;“秦老三在后山不小心踏入陷阱,这才从山上摔下来的!”
“陷阱,什么陷阱?”
雷虎脸色一冷急声追问,心中却是怒火熊熊,就差没当场爆发。
“是,是一道设置在山路上的捕兽陷阱!”
说这话时,李三脸色有些古怪,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慌乱。
“什么,有人在山路设置了捕兽陷阱?”
雷虎顿时炸了,瞪眼怒吼:“是哪个混蛋做这样的缺德事,说,是谁?”
此时他心中有种杀人冲动,尼马真是混蛋,要是让他知晓是谁在山路上布设捕兽陷阱,非得废了这厮不可。
可是,当他满脸怒容看向李三还有旁边几位村人时,见他们眼神闪烁想说又不敢说的摸样,顿时心中一突彻底怒了。
“好象,好象是村长家的,的阿信做的!”
李三额头冷汗淋漓,受不住雷虎冰冷狂暴的眼神,吞吞吐吐开口道。
“是秦信那个混蛋?”
林沙发出一声好似野兽受伤般的低沉咆哮,愤怒的眼神扫过其他几位村人,见他们沉默不语默认了李三的说法,心头怒意喷涌杀心大炽。
秦信他当然认识,村长的大儿子,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公认的村中大毒瘤。
村长家本来算是小地主,又依靠禅城的便利做了点小生意,日子本应相当滋润,可惜家中出了秦信这样的败家子,好好的一个富裕家庭被弄成了中下贫农。
也就雷虎穿越过来的时间太短,只远远见过这厮几回也没起什么冲突,不想这厮竟然如此可恶,在后山山道设置捕兽陷阱,真真是个不知所谓的混球。
扫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浑身血污还不知能不能救活的秦叔,雷虎眼神冰冷心中下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决定。
眼下治疗秦叔的摔伤要紧,他只能先强行压下心头愤怒,等镇上郎中到了再去找秦信那混蛋不迟。
一个时辰后,镇上郎中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简单查看了一下秦叔的状况,便满脸凝重开口道;“情况不是很好,内脏受伤身上的骨头断了不少,必须马上治疗,最好能送到镇上去,那里的工具比较齐全!”
那就去镇上!
雷虎先问了郎中可不可以移动秦叔的身体,得到郎中的肯定答复后,当即在村人的帮助下做了一副简易担架,然后请村人先抬着经过简单治疗的秦叔前往镇上,他回秦叔家拿些诊金就赶上。
无论是帮忙的村人,还是匆匆赶来满头大汗的郎中闻言,全都暗暗松了口气,不敢怠慢先一步离开。
雷虎心头沉重,懒得计较这些人的‘现实’。匆匆跑回秦叔家,结果却见到让他目呲欲裂的糟心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