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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温之心”这场纯粹因为媒体故意解读而掀起的闹剧,很快便因双方江湖地位、粉丝基数、作品艺术成就的严重不对等而消停下去。
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金梁沉默。古温也沉默。
这让许多备足了后续话题的媒体,心里直骂古温烂泥扶不上墙,人家金梁自矜身份不吱声不回应就算了,你却在那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大家好心好意给你搭梯子,你还不赶紧的往上爬?就算没勇气正面开炮,起码也说两句绵里藏针的话呀,多好的炒作成名机会不会利用,真tm窝囊废加怂包!
但很快,在水木大学的原创大赏中,荣获“年度优秀通俗作家”殊荣的凌风上人,却是一改往日隐士般的低调,突然放了个大卫星:
“……在我的想象与实践中,武侠小说并不完全等同于金梁笔下心系国家苍生、肩担社会道义的作品。武侠并不单单等同于儒侠,实际上还有大片的留白等着去填充。我希望能够在金梁构建的武侠小说世界之外,创作出符合当下社会情景和审美情趣的其他类型武侠小说,将对‘武侠’的理解融入到当下的社会语境中进行重新解读,从而赋予小说中的‘武侠’个体精神高度自由、超越自身极限的新形象……我的小说尽管与金梁作品一样同样是宏大叙事,但与金梁却有不同的人性描述和善恶观。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或者我们,必须要超越金梁,革掉金梁的武侠命,突破泛金梁武侠体系的壁垒,创作出符合新时代需求的武侠小说!”
革掉金梁的命?!
一语既出,天下哗然。
网民还在愣神之际,作为他前辈和同行的马诗赋第一个站出来质疑:“这么多年来,我读过很多优秀的武侠作品,但唯独金梁的武侠小说每每读后我一次比一次感到绝望。他从《萍踪》走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构建自己的武侠版图,作品几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想要超越他实在艰难。有人说要革金梁的命,我看他先能赢得过比他更惊才绝艳的古温再说。何况,人家金梁当年开始创作时,也没嚷嚷着说要超越谁,颠覆谁,作为一个后起之秀,还是踏实创作最重要。”
与此同时,凌风上人的说法也遭到了其他武侠小说作者的反驳:
“作为刚刚上道的作家,不要想着马上就能超越金梁,创作就像吃饭,得一口一口吃才行。”
“强烈反对!这根本不是刚刚上道不刚刚上道的问题,这也不是吃饭不吃饭的问题,这是扯不扯淡的问题!在武侠小说这个类型中,无论从地位,还是艺术成就而言,金梁一直领先我们其他人一个光年以上,并驾齐驱几无可能,能够望其项背已足以成为一代宗师,何谈超越?!”
回过神来的记者很快拨通了凌风上人的电话,凌风上人似乎早有所备,不紧不慢,侃侃而谈道:
“首先,革命不是打倒,不是背叛,这是对金梁先生一种深层的敬意。因为如果当初没有金梁先生革侠客小说、革合琴生、李热、王侯等老师的命,就没有今天的武侠小说。如果总说一些谦虚的话,高山仰止什么的,无法超越什么的,有什么意思呢?敢为天下先,知其不可为而为,这就是我理解的侠。
其次,面对前代高峰的赞叹、敬畏,是一种常态,但面临高峰的不思进取,就是一种怯懦。必须有这种超越的意志或执着,或许最后并不能超越,但起码也能形成独特的风貌,为这个武侠盛世贡献一份力量,如果只是说着高山仰止,看似谦虚恭谨,却只会让武侠一步步走向没落。欲求其上,则得其中,欲求其中,则得其下。就是这个道理。
第三,我不是为自己说这番话,我是为猫姐,为于中堂,为杀破狼,为古温……为我们这个新晋的武侠群体宣言。
最后,我个人是教高数的,曾立志成为一名科学家,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名通俗作家,所以我很庆幸,与科学不同,它不用去修正前人,就完全可以另立山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