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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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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358 神州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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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武侠评论圈一直有句话:“欲习温者必读古龙”。

又说“温派文化基本教材——《流星蝴蝶剑》”,举凡温瑞安的经典长篇必以此书为蓝本,绝无例外,并称《逆水寒》《神州奇侠》《说英雄,谁是英雄》都有明显表征。

先不说持有这种绝对观点的是不是古龙粉,但客观的讲,温瑞安早期模仿古龙的痕迹确实特别明显。对于这点,巨侠自己也不避讳。

这也不难理解,古龙创造出一种崭新的文风文体,总会有人去摹仿,尤其是刚刚出道时,这是文学史的规律。

但其实细究下来,温巨侠的小说跟古龙大侠差异还是不小的。

一方面,他比不上古龙锐利和秀逸,也比不上古龙的机智和大气,小说对话更比不上古龙小说的生动幽默,妙趣横生;

另一方面,温巨侠喜欢古龙的同时,也喜欢金庸,而且显然认真地研读过金庸,还写过三部金庸小说赏析与评论专著,对于金庸作品营养的汲取也很可观;

此外,温巨侠的小说,最大的特点就是虽然是有历史背景,却又有现实的投影,乃至有对现实人生的写实和写意。像《神州奇侠》系列的大结义,以及结义诸人的性格与人际关系,与温瑞安本人年轻时搞的“神州社”及其“大结义”则有更直接、更深刻的关系。就连书中的女主角唐方之方,也似是当时温瑞安的女友方娥真之“方”名。而温瑞安在其作品中对朋友之道的描述与感慨。大多有其现实的背景和依据,所谓有感而发,为情造文,结果自然有其独特的风貌。充满了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有一种别人比拟不了的魅力……

温巨侠的名作很多,有赢得江湖地位的《四大名捕》系列和《神州奇侠》系列,也有被誉为“真正开始具有自己独特风格、极致冷艳”的《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

然则。他中后期的作品明显有些在创新的路上走火入魔了,譬如名气很大的《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其中掺杂了过多的理念,尤其是作者个人的过度议论。

毕竟,以小说而论,故事始终是第一位的,所有的微言大义只能通过故事来展现,而不是作者直接跳出来告诉读者。刻意忽略故事流畅,长篇累牍的大段议论。各种哲理,只会让人生厌。

倒是一部“神州奇侠系列”,虽是巨侠的最早期著作,毫无成熟期的冷绝之感,文风还严重模仿古龙,但其中无论人物情节,抑或结构文笔都很到位,无处不宣扬的年轻、志气、友情、毅力、爱国乃至背叛、嗜杀、飚血、速度,无一处不令人血脉贲张,荡气回肠。直想仰天长啸,浮一大白,堪称温最好的一套书!也是整个武侠小说历史中一本极独特的存在!

就连温巨侠自己后来也承认:“神州奇侠正传八部尽管是年轻时的作品,年长后虽阅历渐丰。文笔渐厚,却是自己无法超越的一部‘天书’。”

《神州奇侠》的创作期间是1977-1980,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旭日初升、踌躇满志,总是充满理想、不怕挫折……所以才能写出“遇折不回,愈挫愈奋”的大侠萧秋水。

这系列有正传八部:《剑气长江》。《两广豪杰》,《江山如画》,《英雄好汉》,《闯荡江湖》,《神州无敌》,《寂寞高手》,《天下有雪》。

此外,还有前传、后传、别传、太监传若干……

“小说贵在含蓄,诗贵在真。”

这不仅是夫子自道,也说明数千年来的一个文学传统,我们这个民族从来就不善于一览无余地宣泄自己的感情。而抑制感情,有助于意境的生成。

所以,即使如牛哄哄的四大名著,也有散漫的遗憾。《三国演义》是摆一个战例换一个战场,《西游记》是降一个怪完伏一个妖,《水浒传》缺少贯穿始终的人物只看到一个接一个的出场,《红楼梦》要好些,也不免一个宴饮接一个诗会的。它们的优长,似乎都在片断,在于那别有的蕴致。都不脱深层文化心理的作用或作祟。于是我们可以看到宏大大结构,多样的情节,唯独达不到感情的宣泄。

但《神州奇侠》正传八部一口气读下来,就tm四个字:快意恩仇!快意恩仇!快意恩仇!

书中所有人物遇事从来都没有扭扭捏捏、躲躲闪闪,也没有在道德压力下的苦苦挣扎。他们就是一群纯粹的江湖人,所作的事情都是意兴所至,真诚磊落,令人大呼痛快。

邓铮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在《天下有雪》的最后,当“君临天下”李沉舟怀抱着赵师蓉的遗体自绝经脉,寂寞的死于漫天风雪中时,那种无可抑制的悲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他多年读武侠生涯里,只有两部武侠小说曾经拎起来完全停不住,一是《神州奇侠》,一是《陆小凤传奇》。

而全程热血激荡、心潮澎湃,最终悲沉莫名、热泪盈眶的则只有一部,就是《神州奇侠》正传八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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