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曾的内心，难过和失落交杂在一起，说不清什么滋味。
对江画的感情，看似平平淡淡，却像一坛陈酿多年的老酒，一旦打开，酒香浓烈，让人心醉。
可是，江画的回应，让林曾的心情跌落谷底。
江画绑好竹笋之后，笑着站起来，拍了拍手，一脸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从背包掏出两份用防油纸包好的自制三明治，很开心地递给林曾道：“真是辛苦了，尝尝看我做的三明治，加了两份培根，每份都有两个煎蛋，味道不错。对了，还有两壶百香果蜂蜜水，分你一壶。”
林曾拿着三明治和果汁，一脸懵逼。
看她的表情，既不像拒绝，也不像答应。
难道？
是他的表白太含蓄了？
江画没听懂？
江画倚着电动车，掀开防油纸，一口咬掉三明治的一个尖角，腮帮子鼓鼓，有滋有味地咀嚼，自己吃的开心，还一边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林曾，仿佛在问他为何不开动。
林曾默默地盯着手里的三明治，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江画递给他的水壶，灌进一口百香果蜂蜜水，酸酸甜甜，滋味丰富，真是……
算了，以后再说吧。
一块比林曾巴掌还要大的三明治，全麦的面包夹着煎蛋，培根，生菜还有西红柿等配料，吃起来味道相当不错，普通人可以当成正餐的分量，对江画来说只是开胃小菜。
“哈哈哈，先吃点东西填肚子，等会儿我们可以弄大餐。”江画完全没有发现林曾内心中的百味杂陈，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咽下，眉飞色舞地介绍起等会儿的安排，“新鲜挖掘的竹笋，要马上放进高压锅压一遍，去掉苦涩味道。第一锅笋我们包饺子，鲜笋猪肉饺子，超级好吃呀，我一次可以吃七十个！”
林曾心里憋地慌，默默点头，虽然听上去是个好主意，可他怎么觉得有些没滋没味，啥都不得劲。
“糟菜五花肉炒笋，好吃的会把舌头都吞下去。再拿一个竹笋炖一锅老鸭汤，剩下的笋，这次先腌制酸笋，再等两周，再去挖一批，就可以晒笋干了，都分你一半，对了，鲜笋你也带十斤回去吃……”江画率先吃完手中食物，斜斜坐在电动车上，将这些竹笋的处理方案，安排妥当。
“……”
雕工那么精细，神经怎么那么粗。林曾摊上这位江老师，表白一圈落在棉花上，真是无语望天。
林曾食之无味地吃完三明治，两人原路回到江画小农场，和离开时的轻松惬意心情不同，他也说不出眼下是什么滋味。
林曾帮忙江画将竹笋搬下车，就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在农场的花丛里飘来飘去，幽怨的女声从玫瑰花丛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可惜身边跟着一只吐着舌头的金毛犬，将曹小君营造的鬼片气场，完全破坏。
“阿九，我回来了。”江画对她的称呼很亲近，显然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哦。”曹小君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林曾，继续走来走去，不知在喃喃自语什么。
真是一个怪女人。
可是，这个怪女人卸掉脸上恐怖的妆容之后，五官长相，竟然非常漂亮精致，身材高挑，脸蛋姣好，气质矜持中隐约透着高傲，皮肤略显苍白，走在街上，完全是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大美女。
如此强烈的反差，让林曾深感不适，看到这张美女脸，就忍不住联想到几个小时前的血肉一团的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