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眼中露出一丝狠色:“大舅子,不要怪我,是你给我带来的祸水,也应该你自己承受,叶大人不愿意自己动手,那就我来帮你一把吧!”
这样想著,叶韩山的腰渐渐挺了起来,似乎找到了自己应该走的路。
叶白兴这一天很不好过,先是吃饭的时候,平时巴结讨好的饭堂伙计根本不理他,那掌柜的也不见了人影,最后好不容易等到客人都散去了,那小伙计给他端来了一碗白粥,他饿得极了,一口喝光,结果却发现下面放著一只苍蝇,当时他就吐了,拉著那小伙计来外法堂找他妹夫,想要理论,顺便敲诈一笔。
然而,平时和蔼可亲的那些执事,一个个凶神恶煞,先是要好处,待叶白兴拿出好处之后,他们诡异的笑了,然后不管不故,先把他打了个二十大板,把那个小伙计放了出去,顺便把他交给他们的好处还分了一部分给那个小伙计,小伙计兴高彩烈的去了,他被扔出堂外,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过路的人指指点点,诧笑不已。[
然后,央几个相熟的把他抬回去,这才知道,妹夫叶韩山不知道因为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解了职,他这才感觉到大山塌了,但是即使被解职,总还有几个交好的,叶白兴心想,央妹夫去找人问问,一个小伙计而已,明天还不得被自己整死。
这样想著,他就想找人去寻自己的妹夫叶韩山过来商量一下,以前这种事情也没少干,但是,他求的人还没有出门,他的妹妹却哭著跑了回来,一问才知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叶韩山竟然盛怒之下,将他的妹妹休掉了,叶白兴当即怒了,心想好啊,我孝敬了你那么多年,你有一点事不开心,竟然拿我妹妹发气,当即就要上门理论,讨一个说法。
但是找上门的时候,才发现妹夫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等他好不容挨著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妹妹坐在床边垂泪,见他回来,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道:“以后我再跟你没有丝毫关系,我再不是你妹妹,好自为之!”说完,收拾一点东西,直接离开了。
叶白兴呆呆的站在原地,忽然之间,他发现天似乎一瞬间就变了,这是为什么,以往不是都过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再去找几个相熟的兄弟,相要打听点消息的时候,发现他们如避瘟神一般的躲著自己,谁也不肯帮忙,然后,还没有一个时辰,饭馆以前的欠帐来要帐了,他忍著给了,然后,各种帐单仿佛雪片一样的飞过来,以前他妹妹还是执事的时候,这些都欠著,从来也没有人敢过来要过帐,今天一天,全部来了。
最后,还不出债的他,房屋被搬空了,最后,房子也被收回去了,勒令他晚上就搬走,不然就对他不客气,然后,他又听到自己被解雇的消息,练武阁不再需要他了,派了一个新的人过去,那人以前还是他的对头,这次得意洋洋,走马上任。
像一条狗一样被赶出屋中,夜晚到来,蜷缩在一个屋檐下,以往被他剥削过的所有外宗弟子闻迅,不赶过来看了看,不少人还对著他吐了一口唾沫,这才大感解气的离开,众叛亲离,就是这个味道,第二天一早,他就被赶出了叶家外宗,他早就没有这个资格待在外宗了,如果不是他妹夫一直压著,别人也故意不提,这次彻底被人翻了出来。
后来很久,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了,有人说,曾见过他在城外行乞,跟野狗抢一块馒头,被那家主人的恶仆打得头破血流,赶苍蝇一样的赶走,有人说,他得了什么怪病,不治而亡,也有人说,他早已离开了火云城,不知所踪。
但是没有人怜悯他,就连他的妹妹也一直没有出现,至死,他也没有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东西都会变化,以前,一直不是好好的么,收收钱,骂骂人,白吃白喝,依仗妹夫的势力,狐假虎威,欺服那些贫苦的外宗弟子……
这个生活,一直不都是好好的么?
清晨的阳光之中,叶家外宗,练武阁顶上,明黄色的琉璃瓦闪闪发光,似乎这一年多,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变化。
一大清早,外法堂的弟子们就将整个练武阁都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许进入,然后清水,打扫,地铺红毯,甚至有一些地方,还重新修缮了一遍,直到弄得明几净,滴尘不染之后,这才恭恭敬敬的请著叶白进去。
外面,不少前来学习的外宗弟子,被外法堂的执事们挡在外面,一个个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但是随即就被要求噤声,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让外法堂这样隆重的迎接,而且,那样大的人物,到这样一个小地方来干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练武阁还需要接待什么大人物的。
而且,这个人未免也太年轻了吧,看起来和他们自己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这样的人,就有这样大的地位么?他到底是谁啊?
不少人心中猜测著,低声论论著,而叶白,却似乎听不到四周的嘈杂议论声一般,他只是目光复杂,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栋面阔三进的木质建筑,四周的一切全都与他没有关系,每一步,都走得那样的谨慎,那样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