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他们选择的是在别墅之外画舫式的小亭子里进餐,清风徐来,莲叶翻动,酷暑全消,不知道比冷气空调舒服了多少倍。
饭后甜点之外,服务人员又送上了几只新鲜莲蓬,似乎刚刚采摘下来,还泛着水珠,掰着莲蓬,吹着习习凉风,看着四周美景,聊着各种闲话,却比吃饭还要惬意多了。
眼看左右没人,南冥把鞋脱了,将脚垂到湖水里,张菲林有样学样,两个人用脚玩起水来,迸溅的水花滚落在莲叶上,宛若精灵,滚来滚去。夏一瑶瞧着有趣,也脱了鞋加入进去,陈浩聪白了他们一眼,翻了个白眼:“幼稚!”
低头继续猛吃,美景再好,怎比得过无上美食。
夏一瑶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真累啊……真希望能整天和你们在一起。”
和南冥、张菲林两个人在一起时,夏一瑶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岁一般,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但想到下午就要出发去青阳,还有几个非常重要的商业谈判,心中就有些难言的疲惫。
从商数年来,能睡个安稳觉的夜晚屈指可数,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而她所处的环境,又是步履维艰。每次重要的商业谈判之前,夏一瑶都极为焦虑,再加上商业谈判难免需要应酬,喝酒吃饭对她而言,真的是一种折磨。
只有和南冥他们这些小家伙在一起时,才真正觉得开心快乐,觉得自己还是自己。
仔细想想,从商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竟然是在一辆警车的副驾驶座上,未免有些讽刺。
此时和南冥坐在一起,晒晒太阳,竟然觉得困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想要靠到南冥肩膀上,却突然看到了张菲林那小鸟依人的身影。
心中不知道怎么着,突然有些羡慕,又有些酸涩。
人家小儿女在一起,自己这算什么呢?好羡慕张菲林啊……
夏一瑶突然起了促狭心思,站起来,挽住了张菲林道:“菲林,再晒下去就要晒暴皮了,后面有能休息的地方,来,陪姐姐说说话。”
生拉硬拽地把这俩正甜蜜的小情侣分开了。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还有“情侣去死去死团”的存在了。
“去吧,我和聪聪有点事要说。”南冥拍拍张菲林的手,又对夏一瑶道:“瑶姐,你走之前,留给我一个小时,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夏一瑶瞪大眼睛,想起上次的驾驶座,顿时又是期待,又是诧异。
陈浩聪吃的肚皮都涨了,终于算是吃完了。
南冥好生羡慕,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吃过了上次那鲁菜大师和庆伯伯亲手炮制的大餐,这些算不上食不下咽,但也没了胡吃海喝的心情。
服务员撤去了饭菜,又端上来了凉茶,南冥和陈浩聪在凉亭里坐了,看陈浩聪喝着凉茶不说话,开口问道:“聪聪,你最近又惹事了?”
“没有。”陈浩聪声音低了好几个八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不敢看小叔叔,总觉得现在的小叔叔,不再是当初和自己一起玩耍的玩伴,反而像是老爹他们一般,严肃得可怕,让他心里惴惴不安。
但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转变是什么时候,怎么发生的。
似乎昨天,自家老爸还在唉声叹气小叔叔的身体,突然就眉飞色舞夸奖小叔了。
“小叔,你身体好了?”陈浩聪抬头看了南冥一眼。
“算是好了吧。”南冥笑了,这小子也懂得关心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陈浩聪的面前,南冥就有一种难言的责任感和保护欲,似乎这是身为长辈的自觉。就像是上次在庆林秋面前一样,别人攻击庆林秋,他竟然下意识地挡在了庆林秋的面前。而面对陈浩聪,这种感觉只有更强烈。
这一笑,就像是春风解冻,大地回暖,陈浩聪觉得压力遽然消失,压低了声音,道:“小叔,刚才那个瑶姐是谁啊?她好像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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