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三年后……
地点:德国——下萨克森州——汉诺威——
《日报》在汉诺威的办事机构就设立在离汉诺威新市政厅不远的一处办公楼内,作为德国第一份左翼激进报纸,从在街头散发传单开始,经过近二十年的努力,这份当初作坊式的小报,如今已成为德国国内媒体中举足轻重的大报。
作为《日报》在汉诺威办事机构的主要记者和新闻撰稿人,海默的办公室就设在大楼临街的一面,在海默的办公室里,可以看到新市政厅的全景,在这里,海默最喜欢的事就是端一杯咖啡,安静的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对面的那座在二战中被美国人的轰炸机炸毁,最后又重新修建起来的市政厅,汉诺威市政厅里面装有全欧洲唯一的一座倾斜升电梯,像是一个游乐园里面的大玩具,汉诺威的旅游业也相当的发达,每天,站在办公室里的海默都可以看到无数拿着一本旅游手册的旅游者慕名来到这里,坐倾斜电梯,然后到市政厅顶层的观光台,以一饱汉诺威美丽的风景。对来到这座城市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体验,每年,特别是在汉诺威射手节举办期间或汉诺威举办什么大型的国际会展的时候,来到这里的人,都非常的多。
看着办公室下面街道的人流,会让海默的心变得平静起来,每次要写什么稿子的时候,只要在窗前站一会儿,基本,稿子的内容就已经出现在海默的脑子里了,海默的稿子非常的辛辣与尖锐,在德国。大概也只有《日报》这样地媒体乐于把海默地稿子放在报纸。不说大的范围,至少在下萨克森州的媒体里,海诺是非常有名的一个人物,前年,当德国社会民主党沙平免去时任下萨克森州州长施罗德对该党经济政策的许可权。被德国媒体称为“前途远大地德国政治新星”的施罗德又默默回到下萨克森州政坛的时候,海默就在《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是《施罗德被重新套拴狗绳》,海默地文章在德国引起了巨大地反响。海默和施罗德是大学时代的同学兼好。作为大学时代一起参加过**游行而被捕,一起追求过社会公正,一起给萨尔瓦多**游击队捐过款,一起曾被德国社会称为“颓废的6新生代”的两个老同学,五十岁刚出头的海默一直到现在都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愤青”,而且从未改变过,而施罗德这个曾经的“愤青”自从走政坛后,就慢慢失去了当初的锐气和理想,变成了一个被同化的官僚。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一名“愤青”了,也因此,海默在那篇文章里半点情面都没留给自己的老同学,在那篇文章地末尾,海默这样写到——“狮子的脖子绝不会有拴狗绳!”
海默在今天早些的时候刚刚坐飞机从汉堡回到汉诺威。一回来在跟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回到了办公室,像以前一样。在他脑子里酝酿着东西的时候,他端着一杯咖啡,默默的站到了办公室临街地窗前,海默是汉诺威队地球迷,在昨天,汉诺威队在主场演帽子戏法二比零狂踩拜仁队,海默因为在汉堡而错过了这场比赛,要在平时,海默一定会因为自己错过的这场精彩地比赛而懊悔,可这个时候,海默满脑子的都是兴奋,昨天在汉堡经历的那一幕又不断出现在他的眼前……
在昨天,德国极右翼新纳粹的成员在汉堡举行游行活动,得到消息的海默提前一天赶到了那里,无论是因为个人的工作原因还是身为德国犹太裔的出身,对极右翼和新纳粹势力在德国的复苏和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暴力的活动,海默都非常的关注,而在昨天的汉堡,当千名新纳粹的成员走街头游行的时候,德国左翼激进青年的组织ntif——反对法西斯主义行动所组织的游行队伍在汉堡的街头和新纳粹的游行队伍迎面相撞,两只游行队伍随即就爆发了冲突,那可是数千人冲突的大场面,石块,水瓶,爆竹,棒球棍在街面飞舞,一千多人的极右翼游行队伍被五千多人的德国极左翼青年队伍冲击得四分五裂,那些平时在移民居住区里凶猛的提倡暴力和种族主义的新纳粹光头党成员被更加彪悍的反种族主义的左翼青年打得像老鼠一样仓皇逃窜,最后不得不依赖警察的保护离开了那里,挥舞着红旗象征马列主义和黑旗象征以暴制暴的行动主义的左翼青年们把新纳粹的纳粹旗帜踩在了脚下——这可比汉诺威队赢得的胜利更有意义。
真是一群很棒的年轻人啊!海默在心里感叹着,德国这群新生代的“愤青”们,仿佛让海默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只不过现在的自己与这些年轻人比起来似乎已经“过时”,这些留着朋克发型,喜欢一身黑衣黑裤,走在时尚地带的“愤青”们,比自己酷多了,他们的理想,也更加的旗帜鲜明,行动,也更加的张扬和果断,热血而勇敢,他们是德国新纳粹和极右势力的克星和天敌,是g峰会现场欧洲左翼青年们唯一的声音,他们反对自由主义在全球的泛滥,他们反对新自由主义经济对社会福利的进犯,他们反对那些“政治精英”们对国家非民主的统治方式,他们反对战争和种族主义,他们反对无节制的私有化和对自然资源的掠夺,他们反对强权以各种理由对公民自由的侵犯……
经过昨天汉堡的那场**冲突,海默很清楚德国国内的那些极右翼媒体和势力会怎么称呼那些可爱而勇敢的年轻人——“狂暴的**人”“德国的新生红军派rf”诸如此类的称号一定会落在那些年轻人地头……
不行,我一定要为那些年轻人们做一点什么!海默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自己,在窗前站了半个多小时,一篇文章就出现在海默地脑中——《ntif在行动:将纳粹砸碎》,文章下面还有一个副标题《没有他们,德国未来将会怎样》——一个小时以后。完成文章的海默就把文章发到了《日报》的总部。如果不出意外,在明天的《日报》,就能看到这篇文章。
写完文章,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今天地天气不错。海默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在离开办公室之前,海默打电话到市里的一家花店,让花店下午的时候送一把红玫瑰到汉诺威音乐学院给自己地妻子。海默地妻子是那所学院的一个音乐老师。就像海默在朋们面前说的一样,维持夫妻关系的秘诀只有一个——“对自己的妻子,你要永远像只认识她三周一样……”。
就在海默刚刚把办公室的门关,正要离开的时候,海默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在门外犹豫了一秒钟,当电话铃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海默把电话抄在了手里,电话那边是海默地一个老朋。
“嗨海默。在国际会展中心那里,有你感兴趣的新闻……”
“国际会展中心?那里不是正在举行着工业博览会么?汉诺威工业博览会可在这里举行了差不多50界了,要说新闻50年前已经发生过了!”海默在电话里调侃了他那个朋一句,“你知道我对那些机器和材料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而且那里的媒体已经够多了。我不是什么《工业》杂志的专栏编辑。我写地是政治评论文章,只对政治新闻感兴趣。谁想要做广告地话可以直接打电话到报社的总部,我现在可是正要出去吃午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