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昨天啰,那你还记得你今天下午干了些什么吗?”
“记得。”
“那我问你,今天下午两点左右你在哪里?”
“帝王会所。”
审讯的两人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眼神。
“去见黄翔。”
“还有呢?”
“顺便揍了他一顿。”龙烈血看着审讯桌后面的那两个警察,“要是因为这个原因把我抓到这里的话我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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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脸警督撇了撇嘴角,冷笑了一下,“除了这些以外呢?在打了黄翔以后,你还有没有做别的事?”
“别的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比如说,奸杀小女孩?”
审讯桌后面的那两个人此刻都紧紧盯着龙烈血脸上的表情,希望从龙烈血的脸上看到点什么,但他们失望了,龙烈血除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外,脸上根本就没有变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还在装蒜么?那你认不认识她?”白麻子打了一个眼神,站在龙烈血身后的一个警察就上前去把那个人拿给他的一些照片拿到了龙烈血的眼前,进来后一直保持着平静的龙烈血一看那些照片,脸色就变了,他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了自己的脑门。
那些照片中的主角只有一个,一个**着身体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在第一张照片上,小女孩躺在一滩血泊中,从小女头上留下来的鲜血把她面前的地毯浸成了暗红色。
第二张照片是小女孩后脑左侧的一个特写,那里有几个狰狞的伤口,样子惨不忍睹,红白色相间的糊状物正从那个可怕的伤口处流了出来,而有些,已经凝固了。
第三张照片拍的是小女孩的脸部正面,看到这张现在已经失去了生机。在临死前的那一刹那还保留着惊恐的稚嫩脸颊,龙烈血的手颤抖了起来,他今天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这张脸满是痛苦的表情在黄翔丑陋的身躯下显得那样的明显,而现在,在照片上,这张脸已经没有了生气,在小女孩还在睁着的眼睛里。所有的,除了惊恐与痛苦之外,还有一丝愤怒与迷惑,这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也许到她死的时候都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对她来说会是那样的残忍与无奈。
第四张照片上面的是这个小女孩阴部的特写,那个像花一样柔弱的地方,在照片上一片血肉模糊……
龙烈血没有再看下去了,他丢掉了所有的照片,抱住了脑袋。发出一阵低沉的。野兽般的嘶吼,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任何一刻。龙烈血是如此地自责过,如此地痛恨自己的自私。
龙烈血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过救世主,当初在帝王会所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龙烈血就知道这是帝王会所提供给黄翔的“特殊服务”,这确实是帝王一般的服务。只要看看帝王会所停车场里停着的那些掩耳盗铃般遮住了车牌的小轿车,再想想进门时遇到的那个女星,龙烈血就明白帝王会所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来得了的地方,甚至有钱也未必来得了,一个人即使再能打,武功再厉害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很早以前就有了这种觉悟的龙烈血在那个时候面对帝王会所的种种丑恶,选择的是容忍,即使那样丑恶的行径发生在了自己面前。自己没有看见的时候,它依然在发生,自己即使看见了,那又怎么样?把帝王会所内的人全杀光吗?还是幼稚的以为打个电话报一下警就能解决问题?
面对种种的无奈,龙烈血的父亲——龙悍,用了二十年学会了妥协两个字,龙烈血却在西南联大开学的第一学期就学会了。龙悍没有把龙烈血培养成为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杀人机器,龙烈血自己也无意朝那个方向发展——刚则易折——龙烈血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理由,在此刻,都无法让龙烈血的自责与痛苦少上两分,七个小时前的妥协在此刻的龙烈血看来变成了不折不扣的自私,龙烈血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让他痛苦的念头在围绕着:要是自己那时能把那个女孩带离那个地方,也许……
照片上,小女孩临死前眼中的那一丝愤怒与迷惑,在此刻,龙烈血却觉得那是小女孩逼视着自己的眼神,那一个眼神,一直逼视到龙烈血心灵的最深处。
审讯台后面的声音不带任何感**彩的传了过来——
“根据法医鉴定,这个小女孩在先遭到**之后,然后被人用钝器猛击头部致死,小女孩的**以及肛门都有遭受成年男子性侵犯过后的痕迹,而让小女孩致死的凶器,就留在凶案现场……”
龙烈血抬起了头,双目如九幽之下的鬼火一样看着说话的那个人,说话的警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把话接着说了下去——
“凶器是一个长约46厘米,重达七点八五千克的铜质维纳斯雕像,根据我们的鉴定,粘在凶器上的鲜血和脑内物质就是那个小女孩的,小女孩头部的伤口形状也与凶器吻合,而凶器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在我们对你的指纹采样对比后发现,你的指纹与凶器上的指纹完全一致……”
“是谁报的案?”
“帝王会所的保安!”
“那黄翔和他的保镖呢?”
“你还记得他们啊?”白麻子警监冷笑了一下,把他面前的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翻起来朝龙烈血亮了亮,“他们现在很好,没被你打死,正是由于他们的指认和口供才让我们警方在一天之内就把你抓获了。他们都是你行凶时的人证。”
“他们怎么说?”
“想要听吗?那我就念念黄翔的保镖刘庆明的口供给你听听,咳……咳……‘今天下午一点多一点,因为昨天晚上和那个姓龙的第一次见面,黄公子就让我们把龙烈血请到帝王会所来喝酒,说想和他好好谈谈,黄公子和他都喜欢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现在正在这边读书,我们在找到那个姓龙的就把他带到了帝王会所黄公子订下的房间内。没想到那个姓龙的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当时房间里除了我们几个男的以外,还有丹丹也在,丹丹是黄公子好心收养的在申海一个人流浪的小女孩……咳……咳……因为对这方面的国家政策不是很熟悉,再加上时间也不长,黄公子也没办领养证,因为黄公子对丹丹很好,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所以无论黄公子去哪里,都经常把丹丹带在身边,这次也不例外。没想到……那个姓龙的进入房间看到丹丹以后就双眼放光,虽然我们都在,可他还是对丹丹动手动脚,黄公子很生气,就把丹丹叫到了别的房间,当时那个姓龙的还对黄公子说,只要黄公子愿意把丹丹让给他玩玩,他就可以考虑把他现在的女朋友让给黄公子。黄公子听了很生气。就义正言辞的骂了他一顿,没想到那个姓龙的恼羞成怒,他说,就是你不让我玩我也要玩玩看。刚说完,他就拿起房间里的一个维纳斯塑像砸向了黄公子,黄公子一下就晕倒了,我们上去帮忙,可他的动作很快,又是偷袭,我和另一个人在心急黄公子安危的情况下,被他用那个塑像很快打晕了,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白麻子警监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龙烈血,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其他两个人所做的笔录都互相印证了这个情况,而且帝王会所内的监视系统也拍到了你进出帝王会所的情况,所有的证据,无论是人证,物证在互相印证之下都把矛头指向了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想要抵赖吗?”
龙烈血笑了起来,到了现在,他终于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他还是低估了黄翔和那些人丧心病狂的程度。他还是低估了黄翔那个人渣的能量,他更低估了黄翔要致他于死地的决心。龙烈血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就算自己不承认,就算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到了法庭上,在黄翔的影响下,有了这些证据,法官依然可以判自己一个死刑,要是一般人的话,到了此刻,也就等着被枪毙了,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我现在想要说的是,我绝对没有杀人,更没有**,我进出帝王会所的时间总共还不到十分钟,既然你们说帝王会所有监控系统,那么在监控系统上肯定可以看到我留在帝王会所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而留在那间屋子里的时间则更短,在这段时间当中,我既要打倒三个男人,还要奸杀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你们不觉得要在这个时间里完成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些太困难了吗?”
“你的身手我们早就见识过了,我们相信你在这段时间里足够做完这些事情了?”听到龙烈血的问题,那个马脸看了一眼他旁边的警监,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那么那个小女孩呢?”龙烈血逼视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两个人,“要是我现在报案,告诉你们那个小女孩根本不是黄翔收养的,黄翔和他的保镖是在撒谎,在帝王会所内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小女孩,被迫在里面为别人提供着各种性服务,你们会怎么做?”
龙烈血的这个问题似乎问到了关键的地方,提到帝王会所,审讯桌后面的那两个人都不吭声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在沉默了十多秒后,白麻子警监咳嗽了一声,“你只需要交待我们问你的问题就行了,不要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帝王会所是本市一家有合法经营执照的娱乐场所,它的问题轮不到你来过问?”
刚才那两个问题龙烈血只想看看警方这边的态度是什么样?可得到的回答却让龙烈血的心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