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成嘻嘻笑着:“出去玩雪~”
“把饭吃了。”
陆享端着碗像是追不乖乖吃饭的孩子的爸爸。
随成小脸立马垮下来:“可是我有点恶心。”
“恶心?”
“嗯嗯。”
“除了恶心还有别的感觉吗?”
随成摇头。
陆享放下碗一手抱胸一手摸下巴,惊讶道:“不会是怀了吧!”
随成:“……”
“我要是能怀,这会儿家里都能开幼儿园了。”
“哈哈也是。”
随成象征性的吃了一点,陆享才放人,两人都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终于在一次随成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并且呕吐物里还掺杂着血丝的时候引起了陆享的重视。
陆享陪着随成去了茵城第一医院,随成很排斥医院,因为他父母和外公都是在医院去世的,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就犯恶心。恶心的同时,随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心跳得特别快。
两个人惴惴不安,手拉手坐在医院的长椅。
下午两点结果出来,随成是胃癌早期。
随成还没怎么着,陆享先腿软扶墙。
“怎么会这样?”
靳棋听说陆享带着随成来医院了,过来看看情况,就看到陆享靠着墙,随成也垮着肩膀。
两个人脸色都不好,靳棋自己接过化验单。
靳棋吞了吞口水,犹豫该怎么开口。
听到随成努力提着声音说:“不要紧的,早期而已,可以治好的对不对?”
前半句说给陆享听,后半句说给医生听。
医生推了推眼镜附和道:“不用太担心,胃癌早期生存率还是很高的。”
两人魂不守舍的回到家。
晚上陆享抱着随成不肯放手,平时随成肯定要说他幼稚开他玩笑,但是今天随成没有。
随成觉得不能这样,太颓废了。
于是他起身,吻上陆享的唇,可能因为两个人情绪都不好,随成觉得两个人嘴里都是苦的。
随成手不老实在陆享身上到处点火。
两人唇齿分开时还拉出一条银色的细丝。
“做吧。”
随成看着陆享认真的说。
陆享哑着嗓子说:“好。”
两人疯狂做爱,企图用最原始的冲动暂时忘记伤心事。
随成的手术安排在三天后,三天后随成被推进手术室。
那天具体在手术室外等了多久陆享已经不记得了,总之度日如年。
随成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麻药还没醒,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
于是随成又变得活蹦乱跳,每顿饭陆享都格外重视。
随成说自己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陆享说对,必有后福。
两个人从唯物主义者变成了唯心主义者。
随成向上天乞求自己能和陆享白头偕老。
陆享向上天乞求能让随成长命百岁。
可是天不遂人愿,只过了两年,第三年的冬天随成突然病情复发,陆享揪着当时主刀医生的衣领厉声质问:“你不是说当时的手术很成功吗!”
医生也很惋惜:“手术只能把当时发现的癌细胞切除,但是很难保证没有残癌。”
潜台词就是,复发、转移都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胃旁边的器官,这次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