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享跟他在家待了一个多星期,又开始早出晚归。
一天清晨,随成睡醒陆享已经出门了,随成自己吃过早饭跑到院子里浇花。
进来一个女人,保养得不错,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
女人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陆婧,陆享的姐姐,你就是随成吧?”
随成放下水壶礼貌回答:“是我。”
陆享别墅里不常来人,除了他们两个和张姨,迄今为止只来过一个靳棋。
随成不了解陆享的家庭关系,不过他姐姐也算长辈,随成把人引进屋倒水给陆婧。
陆婧接过水放到桌上,开门见山:“我希望你可以离开。”
随成不气不恼:“理由呢?”
陆婧要解释时手机响了,陆婧的表情突然变了,从刚进门时端着的微笑到气愤再到平静。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随成不知道,也不关心,陆婧看起来要走了。
出于礼貌,随成起身送客。
陆婧却回头很惊恐地瞪他:“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刚刚还让他离开,现在又让他那也不许去。
随成不理解,陆婧显然也不想解释,提着包匆匆离开。
陆婧走后,又来了一个男人。
他说:“陆享现在有危险,你要不要去救他?”
陆享出门一般都有黑衣人跟在身边,而且陆享本人战斗力也很厉害,随成不觉得陆享会有什么危险。
来人递给随成一张照片——是陆享被人绑着一把刀抵在喉咙的照片。
随成呼吸一窒:“陆享在哪!带我去找他!”
男人把他带到一个湿地公园。
随成面前有一片很长,像一条河蜿蜒而过的结了冰的湿地。
对面是被五花大绑的陆享。
陆享看起来不太好,耷拉着脑袋蔫蔫的。
他旁边的男人用刀抵着他的脖子,冲随成吼道:“随成!从冰面上走过来!我就放了陆享!”
陆享听到随成的名字抬起头,努力让瞳孔聚焦,看到随成真的来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随成心里有他,并且愿意冒险来救他,他很高兴。可是他来了,陆选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活着回去。
这种季节的冰面并不结实,况且陆选做没做手脚大家心知肚明,他让随成走过来,就是要陆享的命!
“随成!别过来!”陆享像一只困兽嘶吼着。
随成不知道吗?他又不是傻子?
且不说他能不能锦鲤附体顺利度过这冰面,就算他安全走过去了,陆选也不会放过陆享。
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他过去了起码陆享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他想试一试,大不了一块去死。
随成心跳如鼓,一只脚踩在冰面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到冰面裂开的声音,甚至能听到水下有鱼游动的声音。
“随成!你疯了吗!”
陆选从背后踹倒陆享,揪着陆享的头发道:“你给我好好看着,看着他掉下去再也上不来,我的好弟弟,很快你们就可以在下面团聚了。”
陆享呸了他一脸口水。
随成第一步是安全的,于是第二步更加慎重。
走过这个冰面可能只需要十几步,只是随成走的每一步都珍而重之,格外缓慢。
行至中间,冰面突然裂开,随成整条腿都掉进冰窟窿里。
“随成!!”陆享把他的名字喊的撕心裂肺。
先是痛觉,几秒后就没知觉了,随成想,一条腿换陆享一条命,还挺划算的。
随成勉力抬头冲陆享笑了一下,好像在说“我还可以,不用担心。”
陆享怎么能不担心,随成是被他拉进来的,原本会死的只有他,随成该好好活着的!陆享后悔死了!
陆享眼睁睁看着随成挣扎着,费劲地把右腿从冰窟窿里捞出来,风一吹,陆享觉得随成的裤子结冰了。
不过随成本人没有知觉,右腿像假肢一样麻木,导致随成走起路一摇一摆像只小鸭子。
陆享看不下去了。
他蓄起全身力气,要撞上陆选抵在他脖颈处的刀。
不能再让随成走了!
他可以死,但随成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