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苏子宸早早醒来，他按照往常的习惯准备了早餐和午餐。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温九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没有碰苏子宸准备的东西——在排除苏子宸的间谍风险前，任何入口的东西都必须慎重。
直到上午坐在白塔的保安室，温九才得到了军部调取的粗略档案。
苏子宸进入白塔之后的工作经历是大片的空白，这是《白塔学者宣言》所允许的，白塔有自己的一套档案管理系统，这个被高墙围起来的区域将科研成果贡献作为唯一的评价指标，平等地审判每一个学者。
学者信息会被遮掩，用于保证人身安全，直到学者死亡才会公开。
除非军部下达强硬指令，经过白塔首席批准，才能够调取学者的详细档案。
而苏子宸进入白塔之前的信息也少的可怜。
“苏子宸，双性……兄：苏盛……，前15年因病接受家庭教育，无公共教育经历。15岁考入白塔，综合成绩为当年第一。”
档案上的照片还是少年时期的苏子宸，瘦得脱相，但看得出和现在是同一个人。
档案表示，苏子宸应该是一个贵族，但寥寥几句记载的居家空白期，和没有记载的白塔岁月，让这封档案的真实性落入了最低谷。这段时间里，苏子宸那些痛苦麻木而不自知的挣扎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私心里更偏向于苏子宸没有撒谎，他确实是一个奴隶。
温九的目光在“兄：苏盛”上停留了一会儿，心想：他已经退休了，现在就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保安。
他手动删除了这份档案。
很快，军部委托白塔首席实验室检测的药物成分结果也发送到了他通讯仪里，没有任何可疑成分。
他板着脸开始专心地上网搜索问题：现在的小双性喜欢什么？
花里胡哨的回答很多，珠宝首饰、演唱会歌剧、漂亮衣服、拍照美食……
钢铁直男挑了挑眉，很快删改了问题：现在的小双性奴隶喜欢什么？
可是网上居然没有现成的答案，他只能自己发了个帖子，然后开始每日养老打卡巡逻。
“叮咚，您的问题有答案啦，请及时查阅。”设置的提醒音乐响起，温九摸出来看了一眼。
评论在嘲笑他的想法怪异，并一致认为：奴隶不会有自己的喜好，主人的喜好就是奴隶的喜好。
只有一条有点像样的回答孤零零的挂着：它们都没见过世面，很笨很好骗，有钱就带去游乐园转一圈，没钱就随便买点什么，它们都喜欢。题主都强调双性了，那应该是要骗身体，省钱一点就给杯奶茶，更省钱一点就空手套白狼，说你打算把它买回去当老婆，生下的孩子能脱离奴籍，实证非常听话，姿势任选，不用谢。
温九联想到自己确实是用几根小鱼干骗到了苏子宸的身体，觉得至少很笨很好骗这一点是真的。
他诚心实意地给这个回答点了个赞，并留言：我会采纳你的方案，同时诚挚建议你重新学习语言基础课程，“他”“它”不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温九没有再看后续回答，他切换了软件，飞快给好评榜前10的奶茶都下了单，确认送货时间。
心情十分舒畅。
——这是给苏子宸的赔礼，即使苏子宸本人不知道温九怀疑过他。
……
徐玥的检讨送到苏子宸桌子上的时候，苏子宸不在办公室，他今天早上有一场会议需要他参加。
“……基于以上模拟和实验筛选靶点结果，我认为，应当建立针对基因劣化的特效药研发攻关小组，在短时间内实现低毒害低成瘾性药剂开发。”
苏子宸点头：“可以。”
“目前最有效和广谱的特效药是首席阁下亲自带队研制的α－13，听说阁下目前专研的军用机甲课题已经在昨天结题，阁下是否能抽调一个月时间参与药剂开发，我相信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完成目标。”
图穷匕见，负责人眼睛锃亮。
其他课题的负责人连忙说：“首席阁下，军部提出了新的要求，希望‘飓风’系列机甲能够达到以下指标：……。每一项参数都是人命，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入手点，阁下不能不管啊。”
“阁下，基础材料工程建模……”
“阁下，AI智能生命……”
苏子宸肩背笔直，目光炯炯，像是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