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月的奥洛斯都迎来了绵延的雨季,湿润闷热的空气实在让人烦闷。
约翰驾着马,眼见这雨越下越大,惊雷四起,心里咒骂了几声。
这该死的雨天把路给毁了,害得他没办法早些回村里收割玉米,也赶不上明早的集市了。
他勒紧马绳停下,朝身后的马车里喊道:“牧师先生,这雨下太大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等雨停再出发吧。”
“麻烦你了,约翰。”诺亚在车内扬声回道,这马车漏水,他也被雨水沾湿袍子,正有些狼狈地用衣摆擦干传教的讲义,小心翼翼地装入箱箧里。
约翰用手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把马车停在了一座茅屋前,伸手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
这破旧的房子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这门像个摆设,一推就开,屋内虽说陈设杂乱,灰尘密布,但胜在干燥避风可以躲雨。
“这房子没人,我们可以在这待会儿。”
约翰扭头朝门外的牧师喊道,目光触及到被雨淋湿的诺亚时怔住了几秒。
他有时候实在搞不明白,这位牧师怎么长得这般纤细单薄,身上罩着黑色长袍,因为被雨水沾湿,布料都紧密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窄窄的腰线和后臀的弧度。
长相秀气,谈吐斯文,被雨水沾湿的白皙皮肤好像能被掐出水似的。
约翰咽了口口水,但当他看到诺亚脖子上鼓出的喉结时,有些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感谢老天,还能让我们有地方住着。”诺亚庆幸地说道,走进了茅屋内。
他身上的袍子滴着水,每动一步,被雨水灌满的鞋子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诺亚浑身都难受极了,他此刻非常想把湿透的牧师袍子和贴身衣物换下来,可他顾忌着屋内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
他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让他无法坦然地在同性面前脱下衣服。
也许老天都在帮助他,正当诺亚还在苦恼地扭挤干净外袍的雨水时,门外忽然响起马匹嘶鸣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杂乱的马蹄声。
约翰脸色一变,冲了出去,就见他的马不知何原因受到了惊吓,挣开了缰绳往西边跑了。
“该死的,这马发疯了吗?”
这是约翰家中唯一的雄马,如果跑了,那又要支出一大笔开销重新买一匹回来。
约翰不顾外头雨势,扭头和诺亚喊了一声,“牧师先生,您先在这里呆着,我去把马找回来!”说完便消失在了雨幕里。
诺亚担忧地目送着他离开,心中替他默默祷告,但愿约翰能找到那匹马。
他把门重新关上,转身打算从箱箧中取出干燥的衣物,谁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闷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诺亚顿住了脚步,难道约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