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景脑中嗡的一声,站都站不稳,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他一句话也没听清。
这时候下人进屋送茶,打开了房门,屋里的裴少煊和那名女子都看到了他。
见到盛云景惊慌神色,裴少煊长眉一挑,也没有十分吃惊,问道,“我们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盛云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竭力保持冷静,上前一步问道,“少煊,你,你说后悔救我,是真心的吗?”
裴少煊放下手中茶盏,神态平静,“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也就不再瞒你。”
“我之前就说过,不让你再来府中,是因为我每次看到你,就想到那时在蹴鞠场中的情景。”
“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盛云景慌乱的摇头,“不,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他再也握不住手中装着饭菜的木盒,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饭菜洒了一地,弄脏了裴少煊房前的地面,他慌忙蹲下身去,用手去抓那些饭菜,想收到盒中去。
他不顾饭菜脏污,心中一片混乱,也不知道到底装进去多少。
盛云景的无助和慌乱让那女子都看不下去了,裴少煊却不为所动,皱眉看着他动作,“倒也不必如此,我以前倒是从未发现,你盛云景如此厚颜无耻。”
“我听探子说了,你又和孟长策勾搭到了一起,你那铺子也是他帮你开的。”
“你那嫡兄盛淮景,到现在还被关在玄天宗里,不愿与你断绝关系。”
“如此看来,你并不缺男人,怪不得我来此处时,你对我爱答不理,现下我已成了废人,你还缠着我干什么呢。”
盛云景抬起头,看着裴少煊,他想辩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裴少煊亲眼看到,他脸上有眼泪流了出来。
他不听盛云景辩解,招来下人,把盛云景赶了出去。
下人迟疑了一下,盛云景对他们主子的悉心照料,不似作伪,他们都看到眼里,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们又不能不听,于是只能狠心将盛云景赶了出去。
盛云景站在裴府大门外面,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一慌乱就想把指甲往嘴巴里咬,却感到一阵疼痛,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才发现手指被刚刚的饭菜烫了,起了水泡,而自己直到现在才发现。
那边裴少煊将盛云景赶出府后,听着下人向自己诉说盛云景出府之后的事,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只叫下人看着盛云景回到家中。
这之后又过了几日,盛云景心中实在挂念裴少煊,偷偷买通了裴府的下人,偷溜进裴府,想要偷偷看一眼他。
他之前在府中贴身照料裴少煊,府中下人早已与他相熟,知道盛云景为人,因此见他一片真心,答应了他的请求。
盛云景偷偷趴在裴少煊窗外张望,只见裴少煊坐在桌前,桌上摆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
他这段时间一定没有好好用饭,看上去更加消瘦了。
盛云景眼尖,看见桌上还放了一个白色小瓷瓶,像是装药的。
大白天的,裴少煊怎么会独自饮酒?
一定是他心中苦闷,盛云景心中难受的紧。
只见裴少煊盯着那个瓷瓶发呆,竟没有发现窗外偷窥的盛云景。
过了一会儿,裴少煊终于有了动作,他从那瓷瓶中倒出一粒药来。
盛云景心中狐疑,裴少煊腿上伤口早已长好,药已经停了许久,为什么今日还要用药?
而且,如果是对腿伤恢复有用的药,他为什么这么迟疑?
不像是在吃药,倒像是……服毒似的!
盛云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时候,房中的裴少煊好像也下定了决心,要把那药吞咽进去。
盛云景一把推开房门,裴少煊已经把那药吞了进去,看见盛云景进来,吃了一惊,药卡在嗓子眼,噎的他满脸通红。
盛云景一个箭步上前,拍打他的背,让他把那药咳了出来,他急急忙忙问道,“少煊,你刚刚吃的什么药?”
房里动静惊动了府中下人,一群下人涌了进来。
裴少煊平复了呼吸,呵斥下人,“谁放他进来的?”
盛云景捡起地上的药丸,咬着嘴唇,“是我自己溜进来的,你别骂他们。你不告诉我这是什么药,我就不走!”
府中大夫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他一见盛云景手中那药,就大惊失色,“少爷,你怎会糊涂至此,这是府中死士用的毒药啊!“
盛云景听到,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毒药?裴少煊竟然想要服毒……他不想活了!
裴少煊脸色铁青,又要赶盛云景走,盛云景被下人推着,他怕裴少煊再寻死,急中生智想了个法子,厉声喝道,“你们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快去通知你们老爷!把他看好了!”
他色厉内荏的喊完,到了裴府门口,立时现了原形出来,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怎么办?怎么办?裴少煊不想活了,他要自裁!
他该怎么做,才能救裴少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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