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众人的努力,裴少煊终于被救了出来。
只不过他的小腿处不断有鲜血渗出来,盛云景脱了外衫,按压在伤口处,想为他止血。
看着地上的一滩鲜红,人群里议论纷纷,“可惜了,裴少主如此年轻,这腿恐怕日后再不能走路了。”
有人叫了大夫过来,盛云景赶忙为大夫让出位置来,又去呵斥那些人,“不许乱说,他的腿一定会没事的!”
他平日里对待街坊邻居都是轻声细语的,鲜少这样疾言厉色,如今脸上和衣裳上都扑了泥,还沾染了裴少煊身上的血迹,像个疯子似的。
大夫为裴少煊止了血,众人小心翼翼把他抬上马车,回府救治。
一路上,盛云景心焦的去问大夫,裴少煊这腿能不能治好,大夫脸色凝重,叹了口气。
盛云景六神无主,那柱子到底有多重,其实他心里也算有数,只是不愿意去细想。
他把手指在嘴里咬着,心里茫然无措的想,裴少煊一定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好的,他可是裴少煊啊!
要是他真的有事,那自己就是天大的罪人,他赶紧摇摇头,把这个不好的想法驱逐出去。
裴少煊昏迷了几日,盛云景就在他床前守了几日。
裴少煊睁开眼睛,发现腿部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同时小腿处疼的钻心,痛声惊醒了在他床榻边睡着的盛云景。
盛云景惊喜的说,“少煊,你醒了!”
只不过这喜悦的神色并没有持续几秒,因为裴少煊正看着他的腿,哑声道,“我的腿怎么了?”
他试着去挪动自己双腿,却发现那处一丝动静也无。
裴少煊有些惊慌,问道,“云景,我的腿怎么了?我动不了了。”
盛云景怕他乱动,让伤口再出血,赶忙扶住他,“没事的,大夫说你的腿受了伤,需要一些时日来恢复,只要你好好用药,再加上施针,就会好起来。”
裴少煊将信将疑,“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盛云景重重点头,握着他的手,“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裴少煊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盛云景看见,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裴少煊问道,“我昏迷了几日?”
“五日,你睡了五日,我好害怕……”,盛云景赶忙收住了话头。
裴少煊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五天,你一直守着我吗?”
盛云景有些不好意思,“你嘴唇都干了,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说罢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样风风火火跑出去了,很快他又回来,捧着一杯温水,要递给裴少煊。
裴少煊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手还有点抖,那杯水在他手中不断摇晃,盛云景索性喂给他喝。
喝了水,又喂他喝了药,用了些清淡的白粥,都是盛云景一勺勺喂的。
盛云景一开始还有些害羞,不习惯这么亲密的动作,可是见到裴少煊因为腿伤疼痛,脸上都沁出了汗来,盛云景于是也抛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专心喂他吃饭喝药了。
盛云景问大夫可有止疼之法,大夫给裴少煊开了些镇痛的药物。
裴少煊受了重伤,体力不济,这么一会下来,又有了些睡意,盛云景扶着他躺下来,给他掖好被子。
裴少煊却睁着眼睛不睡,他一开始说,“云景,你会在这里守着我吗?”
紧接着却又说,“这里不用你守着,你去歇息会吧。”
盛云景冲他笑笑,温柔的说,“你睡着了我就去歇息,睡吧。”
裴少煊于是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
裴府那边托人找了御医前来,为裴少煊诊治,据说这位御医尤擅诊治骨头方面的病症,经过他的救治,腿部受过伤,能够重新站起来走路的人也有不少。
他看了裴少煊腿伤,把断了的腿骨接了起来,等断裂的腿骨长好,才能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