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给了他说服自己的理由。
就这样,许一鸣跟上岚的步伐,又走进那家酒店,门口保安第三次撇了他一眼。
电梯打开在5楼,地毯红得眼花,步伐沉重得如同灌满了水泥,岚在前面讽刺他,“放心,这边隔音很好,肯定听不到你妻子和另一个男人z爱的声音。”
几小时前的闹剧在脑子里刷刷来回闪现,像一出巨大的360度环绕的立体荧幕,眼睛躲到哪都能看个清楚,许一鸣也没心思理岚刻薄的话,他跑到那人旁边,“周围会有监控吗?”
“这里的监控不管任何情况都不会对外开放。”
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燃起的希望之火骤然熄灭。。
他们停在522房间,刷完卡进去,岚立刻走到卫生间换了浴袍,就好像衣服沾了什么污物让他一秒都不能忍受,之后他拿起手机,打着电话,“送件衣服上来。”
五分钟后,522的房间门被敲响。
许一鸣局促的坐在床边那张三个成年男人人可以并排躺下的沙发,看向门口,门外是个瘦瘦高高的青年,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破旧t,岚不动声色的挡住许一鸣视线,之后没有半句废话的接过崭新衣服关上门。
屋里静下来,岚在卫生间洗漱,哗哗的水声一点也没泄露出来,许一鸣看着房间中心的大床又想起几小时前同他亲密的女人,大脑仿佛有了自我意识,自动勾勒那个女人的轮廓,极为模糊的嘴唇,腰线,比例,光是回忆就让人沉醉万分。
仅仅因为一具美妙肉体就如此上心,会有这样的事吗?他不知道,只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来自身体的莫名饥渴感,每一个细胞都在那种触碰下雀跃不已,像重度缺水症患者突然得到一小捧清水,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他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脑海里闪过了绪芳。
在这一巴掌响起的同时,卫生间门打开,岚看到的就是沙发上的男人给了自己一巴掌,“你这是干嘛?”。
许一鸣回过头,岚没戴眼镜,头发湿漉漉的捋到后面。
“医生,你有能让人忘掉记忆的办法吗?”他想了想说,接着又揉揉眉心补充,“我完了,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差劲的人。”
岚愣了一下,缓缓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说说看,什么事。”
许一鸣张着嘴,试图了几次都无法开口。
“不说,帮不了你。”
冷淡下来的语气,却让许一鸣咬着牙几乎是一口气吼出来。难以启齿的秘密,对一个几小时前连脸都不知道的女人念念不忘。
他说完偏过头看向窗外,窗户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嘴唇破着皮,脖颈清晰的印着吻痕。丑陋的欲望。
岚也难得露出了十分古怪的神色,他蹲下身,定定看着许一鸣,“欲望并不可耻,何况你就要离婚了。当然你想的话,现在就可以鬼混一晚上。我希望你最好忘记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许一鸣扭头看蹲在身前的男人,光洁额头布着细密的水珠,顺着下巴落到锁骨,再划下一道清晰的水痕没入敞开的浴袍,他被那人敞开的因热水泛着薄红的瓷白皮肤晃晕了眼,于是小偷一般飞快移开了视线。
一双手忽然卡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又扭回来,岚凑的很近,近得许一鸣可以看到他湿漉漉的,缠结在一起的睫毛。
“你要和我接吻吗?”
简直就像三流泡沫剧突然急转直下的发展,许一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岚看着他,自然的玫瑰色嘴唇缓缓靠近,他感觉自己在那灰蓝色的眼睛下颤抖,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并非恐惧,像因为渴求得到满足兴奋不已,一股陌生的情绪席卷了全身,陌生感使他本能的逃避,于是他微微偏了偏头,一个吻印在嘴角。
芳香的,柔软的。
“我不是同性恋。”半天,他沙哑着声音说。
“好吧,我也不是。这是最快的方法。”岚站起来,耸耸肩,躺到了床上。
外面天空悬挂着一轮巨大圆月,散发的清晖像是洒落人间的星尘,许一鸣眨眨眼,躺下身闭上了眼睛。
黑暗的房间里只剩分不清彼此的呼吸声,融进无休无止的蝉鸣。
晚风热烈且温柔,吹开了高楼之下海洋般茂密的红色玫瑰。
花香悄悄溜出,藏着青涩的秘密,逐渐飘向夏夜尽头。
梦里,有人轻声呼唤。
是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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