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礼王爷召进宫中。
帝王家的家宴上,皇帝握着自己当作亲儿子看的弟弟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蛋生虽是野合而来,但如今天下改风易俗,有的东西早该放下了…我记得你说是在一年半前在台州偶然遇见了蛋生的生母,你不若说得再详细一些,譬如她的名字之类的,你知晓吗?”
想不到随口说的借口能被皇帝老哥记这么久,礼王爷的脑子开始尝试转了一下,最终叹息一声,“不是我不想给蛋生一个完整的家,那人比较特殊,我实在……”
礼王爷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坐皇帝旁边的皇后便着急说:“能有多特殊?莫说是哪家小姐,就算是几大世家的嫡女,愿意为你生育孩子,合该也是个对你友情分的,又有什么拦着你俩?”
皇帝却脸色突变,伸手握住礼王爷的肩,“为兄也曾听过外界传闻,如今礼乐崩坏,男女淫奔之风不止,若是正常女子也该没有什么阻挠才对。啊宇却在此事上多有推诿莫非——莫非——莫非与你野合的女子是有夫之妇?!”
礼王爷感觉自己好像挨了一道雷劈。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脑子,礼王爷皱眉说:“倒不是,只是情况特殊…他似闲云野鹤,就算知道名字,你们也找不到他。”
皇后用帕子掩着嘴劝道:“也多少说说,万一找到了呢?万一那女子其实对你有意,愿意为你停留呢?”
礼王爷叹一口气,念道:“哪怕真有意,现下却也形同陌路了…只消知道他姓林便罢了。”
“啊对!”
皇帝突然拍案道:“对上了!”
霎时间皇帝与皇后笑作一团,四周的宫女侍卫们也捂嘴笑着,礼王爷只觉得面上一热,冷声道:“皇兄,皇嫂,有何好笑的!”
皇后却起身走到了后屋里,领出来一个衣炔飘飘轻施粉黛的白衣“女子”。
礼王爷定睛一看,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萧蛋生却在“女子”出现之时就瞪大了眼睛,从垫了四五层软垫的凳子上爬下来,稳步跑到“女子”面前,相似的两张脸就这么对望了一下。
林山水弯腰将蛋生抱在了怀里,幼崽软软的手蹭了蹭他的脸,声音软软的说:“你是谁?”
林山水看了礼王爷一眼,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对方那决绝的话,垂下眼帘说:“这要问问王爷的意见了。”
一时间宫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捂着下半张脸,避免暴露自己嘴角抽筋的礼王爷这里。
为了维持自己形象的礼王爷冷漠的说:“蛋生,叫娘。”
和林山水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仙童,笑得眼睛弯弯抱着林山水的脖子就甜甜喊着娘亲。
这边是“母”慈子孝,这边是鸡飞狗跳。
被林山水女装给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礼王爷还得应付亲哥和嫂子的催婚,催完婚后就催二胎,连老二该赏哪块封地都要商量好了。
礼王爷有口难言,又不可能这会揭穿林山水是个不能生的男人,要是亲哥亲嫂逼问萧蛋生的来历该如何是好?
最终这帮助礼王爷和林山水破镜重圆的家宴落下了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