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道尔顿,叫我道尔顿就好。”
“哦,好,道尔顿,我见你第一眼就感觉很亲切,不知能否这段时间叨扰下你,让我暂住下你家呢?我可以给你相应的报酬。”
道尔顿的眉毛险些扬起,思考这个自称“腓特烈”的家伙到底用的什么策略,怎么有探子主动往疑似最高指挥的眼皮下钻的,但也没拒绝对方的请求,带着腓特烈回了他那堪比仓库的家。说是复式三厅五室,实际就一个房间能睡觉,多亏家务机器是智能的,很快便收拾出来了一个客房,只是曾经堆放在那个房间里的属于雄虫抚育中心的东西又堆满了客厅,腓特烈好奇的在其中穿梭,仔细听着道尔顿的介绍。
本来在被认出是上将后,道尔顿有曾怀疑过这个探子是虫族,还可能是雄虫,但在看着腓特烈好奇的尝试了一口缪斯奶就停不下来后,他又将这个怀疑给否了一半。
心中警惕拉满的道尔顿丢下几句客套话便锁了房子赶回了军雌驻地,挖出自己的副官们就开始分享自己刚刚脑好的,“疑似类虫智慧种培养的探子闯入了星球,对方高度智能,虫族语扎实,对军事相关常识掌握较好,无虫族性别常识”的阴谋论。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副官们毫无尊重上司的意思。
“上将啊,继怀疑当地特殊植物会变成触手怪,驻地搬迁时发现的蟑螂可能是上一批驻军留下来的生化武器,天天给詹森打电话的雄虫可能是由觉醒意识的ai伪装成的,被改造的雄虫抚育所的库存物资里没准有虫体实验的相关证据后,您终于找到新乐子了啊!”
“哪个种族能学会虫族语言?这么牛逼,我们的发声器和接收器可不止一个器官啊。”
道尔顿对这些嘲讽毫不在意,“有没有可能,他们做了手术改造。”
“有没有可能最和我们相像的就一个人类,而且也只是外表,因为生理构造不同,他们根本不可能学会我们的语言。”
道尔顿认真回忆了一下早年在军校里学习的有人类的知识,有些不甘的说:“啊,确实。”
然后他脑袋一转,“有没有可能是人类专门培养的间谍虫?我记得之前查看到的驻军日志里有说两百年前和人类爆发过冲突。”
“先不说人类有没有可能弄到虫蛋或者幼崽,谋划两百年就为了给这个快给我们开采完矿物的资源星送个间谍…人类是智慧种啊又不是智障种啊。”
“也确实,但他又不像在虫族社会长大的样子,有无可能……”
眼见道尔顿又要往离谱的方向猜测,一直没有发言的詹森有些崩溃,“我真傻,明知道每次你突然召集我们只是为了分享你的脑洞,我还是选择关掉和雄主的通讯来听你的无关联想,以前也就算了,这次好不容易我的崽子破壳,雄主准备抱过来给我看看,你就掐准时候来找我了,啊!道尔顿,六十几年了啊!我受够你了!来打一架吧!”
错过和崽子见面的詹森一拳挥了上去,剩下的五个副官也加入战场,但最终都被道尔顿打倒在地。一番运动后的道尔顿也从脑补过度的狂热中冷静了下来,便认真和副官们商量起来,“不管是什么,明天生物信息总能确定他是个啥,为了避免我和他待一起太久了而被害妄想症发作,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我决定今晚和你们一起睡宿舍。”
咸鱼瘫的副官们全都跳了起来,“不可以!”
负责值班的阿诺德决定祸水东引,“我走的时候好像看见今天采矿任务完成不到10%?要不今晚八点来个拉练吧,确实也很久没有拉练了,我感觉自己骨头都生锈了。”
怨气很大的詹森,“凌晨两点吧,这个时间睡得早都开始做第二场梦了。”
道尔顿:“就两点吧,拉练完第一场估计报告也传给我了。”
说完道尔顿打开光脑查看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监控里面的腓特烈已经干掉了半件缪斯奶,曾经尝过它味道的道尔顿眉头紧锁,难以理解之前抚育中心要囤这个,更难理解腓特烈怎么能喝下这么多。
他苦大仇深的表情引起了副官们的注意,詹森眼前一亮夸道:“好可爱的小雄虫!”
“可爱吗?”道尔顿把掌侧贴到詹森下唇处,“他可是有这么高,一般雄虫可长不到这么高。”
詹森,“一般雌虫也没我这么矮谢谢!这一看就是只雄虫,还是未成年的!你这个没有崽子的不懂,只有精神力发育期的幼年雄虫才会喜欢缪斯奶这种专门的营养补充剂。”
“是谁家的小雄虫啊,喝这么多缪斯奶,是不是家里条件不好没给准备啊。”
“但缪斯奶不是生育部免费提供给雄虫家庭的吗?”
“所以……”听着副官们讨论的道尔顿提起之前被打断的猜想,“有没有可能他是被人类养大的雄虫?”
回答他的是副官们决绝转身的背影。
在雌虫家里喝奶喝到有点晕的腓特烈窝在奶瓶堆中睡了一觉,起来后神清气爽的准备和雌虫进入正题。
凌晨四点,月黑风高,雌虫家里冷冷清清,腓特烈摸黑推开门——是储藏室,又推开一扇——还是储藏室。一直到最后一扇门打开,抱着枕头弄乱发型眼中含泪的腓特烈准备试试前辈们的万金油策略“泪颜装弱‘我怕黑’”,然而简洁的房间里也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丝虫气,立在床旁的老式家务机器头部的显示屏上粘着一张便利贴,潦草写着“军队拉练,半月后回,请您自便”。
默然擦掉摇摇欲坠的眼泪的腓特烈,换上了自己最熟悉的表情。
“虫间不值得。”
清醒无事做的腓特烈只得骚扰自己的随行官,给自己偷偷润了的事扫了个尾。然后他开始打量起道尔顿的这个房间,简单到没有“个虫特征”,但里面的每样物件都年龄颇大,连床单都磨损了四个角,薄薄的毯子甚至有补丁这么脱离现有科技水平的东西。
腓特烈跳上床,身下的织物可能因为浆洗太多次,而有一种奇怪的触感。他打开光脑调出自己的“学习资料”准备就现有信息分析下一步该走什么策略,他想起白天靠近道尔顿时并没有感受到精神力威慑,就猜测对方该是单身。
不然插足其他雄虫的家庭,抢走有主的雌虫,这种事……
还是太有挑战性了。
第二日专职虫来给腓特烈采集了唾液,确定身份后,那只一脸慈爱的雌虫问了腓特烈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阁下是刚回归虫族吗?”
腓特烈忍不住挑起眉,正想回答却见那只雌虫摇头摆手表示告辞,更一头雾水了。
而正驾驶机甲用色素弹从空中对地面军雌进行打击的道尔顿,收到了上级发来的检查报告与建议,比“鉴定为:雄虫”更吸引他的是建议中的“疑似黑户虫,请提醒该虫尽早做户口登记”。
有些兴奋的他接入副官们的交流频道,欢快的语气在色素弹的爆炸声衬托下显得那么诡异。
“我亲爱的兄弟们,有没有可能,我能无痛当雌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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