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田,田丰的田。”傅旷斜睨着母亲,仰着下巴笑。
于是囡囡便有了自己的名字——田贞。夫子讲,贞是品行端正,言行一致的意思,又有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的意思,傅旷觉得这个字实属难得,就应该给他的囡囡。
田贞大抵是随了傅旷,上课记不住,作业一塌糊涂,夫子罚他,傅旷便争辩说他年幼,记不住也是正常。夫子便拿宋衿举例,说三岁开蒙,四岁便能背诵三字经。宋衿听了昂首挺胸,笑嘻嘻的看他表哥。
傅旷撇嘴,“那便让他把囡囡的作业做了吧。”说完牵着人就走,气的父子吹胡子瞪眼。
“孺子不可教也……”
“夫子,您别生气,不如这样,我去表哥家亲自教习田贞。”宋衿看表哥走了,也想跟去,眼珠一转,有了曲线救国的办法。
夫子当他真想教田贞,连说不必不必,此自愚钝无需浪费时间。
宋衿在父子面前展现了一番他的博大胸襟和宽厚品德,得到夫子又一番赞叹,还说要去禀明宋老爷,子蟾能堪大任。
宋子蟾得到了爷爷的嘉奖,还能去表哥家,不知道有多高兴。都没用轿子,一路蹦跳着就到了表哥家。
此时香君府一片安静,宋衿并不知道这是傅旷的午睡时间,咋咋呼呼找到表哥房间,一掀帘就往里进。
“你们……你们怎么睡在一起?”宋衿惊讶的出声,扰醒了熟睡的傅旷和田贞。
田贞从傅旷的怀里睁开眼,还以为睡得太久错过了饭点,“开饭了?”
傅旷在宋衿进来的时候就醒了,此时听田贞这么说,扑哧一声就笑了,“馋猫儿,哪儿就开饭了,还早着。”
田贞爬起来看向宋衿,“表少爷,您怎么来了?”
傅旷不说话,给田贞的扣子扣好,又拢了拢他的头发。
“你们怎么……这样午睡?”宋衿自觉失态,已经调整好表情。
“我们?我们一直这样午睡啊!”田贞乖乖待着等傅旷给他整理,认真回答着宋衿的问题。
“可是、可是你是下……”
“宋子蟾!”傅旷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虽然他只有十岁,但表情却已有了大人的模样,“你来干嘛?”
“哦,夫子让我来给……”宋衿撇撇嘴,不情不愿,“来给田贞补习。”
“不用了,我会给囡囡补习的,你回去。”傅旷下了床,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田贞。田贞自然的接过。
宋衿看着他们的相处,再一次惊住,“表哥,你怎么能给下人倒水?”
傅旷冷冷瞪着他,“出去!”
“我……”
“我让你出去!”
“我去找姑母!”宋衿噔噔噔跑出去。
但宋香君只是笑着说,这就是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啊。宋衿不解,问姑母不生气吗?表哥竟然给下人倒水,穿衣服。
宋香君还是笑,“哪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喜欢便会做,我为什么要拦着?”
“可、可他是下人啊!”
“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的人?”宋香君摸了摸他的头,“子蟾,下人也是人。田丰拿他当弟弟,喜欢宠着他,保护他,这没什么不好。”
“……可是,他不是有弟弟吗?我不就是他弟弟吗?为什么还要找个外人当弟弟?”
宋香君无奈的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们比较投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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