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曦也很想问自己,不是要撇清关系吗,怎么又到床上了呢。
他跨坐到应有常身上,说:“我们再来一次吧。”
……
经过又一次的亲密接触,应有常以为他与康曦的关系不说质的飞跃,至少可以更进一步。
结果不但没有,甚至还莫名其妙地被康曦删了微信。
应有常:???
应有常直接要找康曦对质,可微信被删,上下课时又遇不到康曦,他竟然没有另外的渠道联系康曦——他不知道康曦宿舍,也不知道康曦的课表。
莫名其妙被翻脸不认人,应有常越想越气,在自己闷出病前先找了个发泄渠道。某天下午,他一把抓起左手薯片右手肥宅快乐水,追番看得正爽的舍友,十分“好言相劝”地将舍友拐到了羽毛球场。
半个小时后,萧竹肠子悔青了,应有常发球快且狠,动作敏捷,接球偏且猛,能扣杀一个就绝不放过,完全是发疯了拿浑身气力在打球,完全不在乎技巧,哪怕打高球也无所谓,只要力气宣泄出去打得爽就行。
光是看他挥拍的迅猛动作和严峻神情,萧竹就感受到他汹涌如洪的怒火,堪称暴力与暴戾……更何况他还能听一点凌厉的破风声。
这对于平时只打养生球,上课只求过线的萧竹来说,简直是单方面被碾压。他也尝试回击,但是他身材不如应有常高大,没有肌肉,更没有对方灵敏的反应力和恐怖的迸射爆发力。
“我不打了!放过孩子吧!”萧竹哀嚎。
应有常:“再打半小时。”
“……”萧竹:谁招惹这个变态了?!!
招惹应有常的康曦此刻坐在租屋里发呆,删除应有常的决定是在床边聊天时做的。本来就不应该继续再扯上关系,可他忍不住,即使再怎么告诫自己做爱时的甜言蜜语不可信,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在回想起那句“喜欢”时心悸。
心悸,心动,他惊喜,却又惊恐。
他是不可能跟一个人,尤其一个正常人长久走下去的,越是沉沦越是警铃大作,于是他那晚上报以最后一次的念头跟应有常极尽欢爱。
砍断关系本是康曦最为擅长的事情,一段关系的缔结需要两个人同意,但是断开不需要。
不习惯是在所难免的,一阵子后就会适应也是事实。
康曦删人的时候理所当然,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却越发心虚,害怕在学校里遇到应有常,所以不去上的课他都翘了,而不得不去的课,他都提前很早去。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几天反反复复地做梦。
梦见应有常给他挡酒解决是非,而他突兀地对应有常说:“是我没有心。”
梦里,境随念转,画面一换。身后高楼大厦,刺金色薄衫般的阳光透过缝隙倾洒在斑马线这端的应有常身上。
他面前的少年,肩担着太阳,发梢与睫毛尽是跳舞的鎏金。
少年嘴唇动着,明明离得很近,可康曦却听不清他说的话,他想开口问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神情由期待转变为失望,然后身影一点点淡薄,最终消失在他眼前。
没有告别,没有再见。
康曦惊醒时,竟没觉得梦里的自己说的有错,不然处理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他选了一个最剧烈最蠢的?
两人的共同回忆再次翻涌的时候,康曦甚至很自私地告诉自己,迎新晚会是应有常邀请自己去的,挡酒这些事是本分,但这反倒让他更为难受。
一旦考虑了主被动的因素,一切就理不清了。何况,康曦无法说,他几度臆想应有常。
他也不想这样,就是控制不住,连自己都觉得矫情做作乃至恶心。骂完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哪怕再讨厌自己,他也只能是他自己。
或许一开始就是错了,康曦想,他这样的人也不应该去约炮,注定只能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和假象来示人。
一如他对应有常撒的谎。
他有病,但这个病不是凝血障碍,而是HIV,俗称艾滋病。
他不配跟应有常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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