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微微的喘息,电子颗粒过滤后的砂质,似乎顾忌什么而压低的气音。
都使得它远超过那些文字。
赵含想不出除了喝酒后的不适,还有什么是对方说“不用”的原因。
于是他打算直接问。
香香:你下车前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那边没有回复。
过了几分钟,他再次发送。
香香:抱歉,我只是不希望造成你状态不太好的原因有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那边还是没有回。
赵含有些失望的放下手机回到书房打算工作一会儿之后就休息。
闻烈处理完一帮突然袭击的人。走到其中一个倒在他家门上的人前,弯下身去。
那人吓得微颤,又强撑着怨恨望着他,“除非你死,否则我们永远不会放过你。”
闻烈在人恐惧的神情中越靠越近,那人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抖。
不单单是闻烈一脸腥血,一身还在流血的伤,还是他打斗中毫不在意自己安危的疯狂举止,简直就是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连躲都懒得躲,只管伤人,比他们寻仇的还像寻仇。
闻烈最后由着那近在咫尺的距离,“滚开。”
说着永远不会放过闻烈的人一直紧绷的防线骤然崩溃,还是没能坚持自己的诺言,慌慌张张爬开。
闻烈踢开人慢一步的小腿,找到被压在下面的手机。
好在,这次屏幕没有摔坏。
这就是他下班不回消息的理由。
没时间啊。
最后一条消息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这时候再回复,无论如何都是晚了。他把手机揣进兜,钥匙插进锁框,不管那一地的人,就着一身的血和伤走进屋。
赵含已经在床上躺好,他闭上眼准备入睡。忽然床头柜方向传来震动。
刚开始他以为是家里的报警器响了。
坐起身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反应过来,忙掀开被子走下床,踩着一地的毛毯去捡起一般到这时候就会关机的手机。
这是一条很简短的消息。
qsxft:你。
就一个字。且毫无头绪。
赵含看了一会儿,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他觉得按照对方的习惯,应该不会是这个意思。然而越是想下去就越是逃不出这个答案。
人为什么要在白天工作,因为夜晚往往给人不清醒的时刻。
换做太阳高高照的时候,赵含就不会做出这个冒犯。
其时,闻烈正在换衣服,他刚把上衣丢进脏衣篮,手机铃声响起。
他先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停下手里的动作,就着光裸的上半身捡起来。
“喂?”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很温和,从容。但是闻烈能从那些关心且稳定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异样。
对方好像有些紧张。
闻烈一边单手解下裤链,一边道:“你说。”
那边迟疑一秒,但是并不迂回的问:“原因是我么?”
这可能是这么久以来,对方对闻烈最直白的一次。
闻烈将脱下来的长裤扔进去,“嗯。”
“抱歉”这时突然信号不太好,对方的声音被电流波压缩过,像是落入时空隧道,老式收音机里流出来的,沙哑,失去原来的音色,一瞬间抽离得很远。“是我哪里冒犯到了你。”
“没有”轮到他说话时,时空已经恢复了正常。又回到那种淡淡的沙质磨层。
“那是?”
闻烈没有确切答案,这看起来有点像是在吊着对方。但他只是不太想说。仅此而已。
“你还有什么事?”
赵含听得懂对方的潜在意思。
他有些拙劣的转移话题:“你在干什么?”
正在动作的闻烈忽然停住。
那边突然就没有声音了,只有淡淡的电流声。好几刻的等待过后,那人的声音再次穿过电流,“你重新问。”
所以说夜晚使人愚钝,赵含少见没有领悟对方的意思,“是信号不太好么、我刚刚问的是,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