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当是人不愿意,很有耐心的解释,“这只是惯例。”
到他这种地步,几瓶小酒是算不得什么的。若是他兴致来了,买了这吧也是可以的。金钱这种东西,有和用还是很有区别,赵含不是一个强求的人。
闻烈沉吟片刻,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什么惯例?”
包厢里的酒一般是算开封的,遇上财大气粗的未开封的也一并算入进去。常推酒的人不会不知道,酒当然是卖得越多越好。
赵含心思几层,摸不透对方问的是什么。最后还是走了字面意义上的回答,按地就班的解释,“惯例就是你刚才去找的酒都可以记在我的账上,当然就算是没有找来的酒也可以,上不封顶,原则是你想记几位数都可以。”
这算是明晃晃的坦容。
闻烈的回答让赵含讶异。
“我不是去找酒。”
“那你刚才...”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
一阵子的静声过后,什么东西准确无误的塞他到手边,他顺着提住,不经意间触碰到温凉的肌肤,他明白主人是谁。
好像是一个篮子。
赵含做出猜测。
他沿着木物的边缘摸进去,摸到熟悉的轮廓,那东西是他三十年人生中最熟悉不过的存在。
他手里一下紧刻的攥着那东西,分明知道什么也看不清,还是反应的抬头望向人所在的地方,“你是去...”
闻烈补充他未说完的答案,“酒室和后厨是一个方向。”
所以不是去拿酒,是给你找石榴。
赵含缓缓松开紧攥的石榴,又拇指反复抚弄几下,果皮表面能摸到果肉的依稀形状,应该是粒大皮薄那一款,最后忍俊不禁,“小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矛盾?”
闻烈还真是认真想了一阵,“没有。”
“从来没有。”
他在人眼里一向是冷淡的,锋利的,坚磐的,说一不二。他就是山峰之上最顶的那立青松,永远不折,越世独树。很难将他与这种二辩词联系到一起。
赵含笑着对闻烈说。“然而最坚定的人,必然是最矛盾的人。”
闻烈并不否认,“也许是。”
“石榴很好”赵含知道人看不见,但是还是朝人方向举起手中提篮。“谢谢。”
独属于人的低沉语调穿过浓密的漆黑而来,“嗯。”就一个字。
“咔擦”是门被拉开的声音,外头走廊昏沉光亮照射进来,总算是有几分光线,能看清楚想看的人。
高大的人顶着那光在前面走出去。赵含的眼追随他而去。
光挤进门框,顺着他笔挺身躯边缘擦进来,他一半都淹没在暗沉的光线以及未被光亮侵蚀的黑暗中。看的清清楚楚的只剩下那左一只冷眼忽然望向赵含的方向。
是恰恰的四目相撞。今日仍是戴酒吧服务口罩,未露下半张脸的人如此意料外的撞进来眼里,激起一澜的烟硝火烬。撞的赵含促不及防的一怔。
突然回过头来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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