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真的烦躁。
等他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闭眼还没一会儿,突然被人摇醒。
他火大得想揍人。
阴沉着张脸,睁眼,却看到陶只跪坐在他旁边,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陶只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T恤,细细瘦瘦的手臂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只手还在推他。
江夜顿了下,没好气道:“干嘛?”
“我想上厕所……”
“……”
江夜外套都没穿,让陶只拉着,陪他在林子里上厕所。
“你不要离我太远,这里好黑……”二十来岁的某个娇少爷,胆子小得跟只老鼠似的,上个厕所还要人陪。
江夜不耐烦地挥了下手,手电筒的白光随他动作晃了晃。
他在想他今晚是不是给了陶只什么错觉,让陶只觉得自己脾气好到能听他使唤。
“你就站在这里哦……”陶只扯着他的袖口,眼巴巴地交代了一句。
江夜没理他,自顾自转过身,倒是没走开。
陶只等了两秒,确认他应该不会走也不会突然转过来后,松了口气,动作慢吞吞地去解自己的裤子。
其实如果不是今晚那通电话,陶只大概怕死也不敢打扰江夜。
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从他们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就开始了。
无人区的野外实在太黑了,肆意生长的野生植物,层层叠叠的茂密树影,将唯一的月光遮挡得死死的。
陶只很紧张,老是觉得周围好像有人在看他。
定眼望过去,又仿佛只是形状像人的奇怪树木。
“江夜……”他咽了咽口水,又喊了江夜一声。
江夜没搭理他,只晃了下手电筒,示意自己没走。
陶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晚上临睡前喝的那一罐啤酒,让他大半夜的被尿给憋醒了,肚子里涨得水直晃。
他小心扶着小鸟,想尿,偏偏又因为太紧张,鸟崽恹恹的,怎么都尿不出来。
最后没办法,只能咬着嘴唇飞快瞥了身后的江夜一眼,然后扯了扯裤腰,偷偷蹲了下来。
江夜背对着他,离他大概就三步左右的距离。
陶只是第一次,在陌生男人面前脱裤子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