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非你不可,就得是你我才硬得起来。”“想听这个?””
裁缝走后喻舟给楚吟煮了杯牛奶道谢,“晚上真的能做好吗?”
楚吟接过来抿了一口,“可以,不过没有样衣,来不及修改。”
喻舟哦了一声,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关心到底能不能好,他又问,“午饭吃什么?”
楚吟时常是挑剔的,他总要喻舟做些难处理的,或者是超市无法送货上门,只能去菜市场买的。
喻舟其实厨艺一般,大约也只是能开火的水平,之所以每天都做,是因为楚吟只挑剔菜式,并不挑剔口味,糊成焦黑色的西红柿炒蛋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但显然没人愿意连续吃一周糊掉的西红柿炒蛋,所以今天午餐是楚吟下厨做的,去了虾线的清炒虾仁,还煲了排骨玉米汤。
喻舟一边吃一边显得心不在焉,他多少有点挫败,提议道,“明天还是我做吧?”
楚吟夹菜的手顿了下,眉头不自觉轻轻拧着,“不合口味?”
喻舟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饭难吃?”
楚吟很谨慎,“没有。”
“哦,那明天还是我做。”
楚吟:……
晚上裁缝店的学徒小哥送来赶制好的西装,正常是先给样衣试完再修改,不过因为时间紧迫,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样。
他还特意叮嘱喻舟,今晚过后再拿回店里改细节。
喻舟接过应了,一同递过来的还有账单,他看了一眼险些没背过气去,轻咳两声,还是没忍住确认道,“三十八万?”
“先生,三十八万九千,楚先生已经付过了。”
喻舟咬着后槽牙,半截手臂都被手上的衣服烧得发麻,三十八万九千,他现在不愿意拍戏了,明天就打包行李去当裁缝。
楚吟倒是习以为常,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书。
他穿戴整齐走到楚吟面前,挺括的深藏蓝色西装恰到好处修饰每一寸身形,有了贵价滤镜,喻舟觉得穿起来是比普通的好看一点,他个子很高,双腿修长,一边整理着袖扣一边问,“怎么样?”
楚吟起身,从一旁的抽屉柜里取出一枚洋槐花胸针,不华丽也不那么精致,但格外衬喻舟的气质。
通体没有别的装饰,袖扣也是最简单基础的款式,喻舟试探道,“那块手表……”
楚吟却拒绝他,“你去选别的。”
直到出门时喻舟的心情都还是很低落,他缺席的时日里都有发生什么,喻舟唯恐疤痕皲裂,连问都不敢问。
他有点烦晚上的交际应酬,挠了两把头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也挺厚脸皮的,张嘴就跟人要东西,要来了还好,这下没要来就怪尴尬的。
坐在保姆车里上好妆,额角的碎发被发胶精心打理成随意又慵懒,实则一丝不苟的模样,林之淮正在吃薯片,身上穿着奢牌高定,喻舟看着更烦了。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看他。
“哪儿借的衣服?”
“我自掏腰包,买的。”
喻舟舒服了点,又问,“多少钱?”
“三万八。”林之淮掸了掸面前的薯片碎屑,“你的这套呢?”
喻舟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他放松脊背往后仰,语气轻飘飘又藏不住炫耀,“三十八万。”
又补充道,“三十八万九千。”
林之淮哑屁了,一瞬不瞬凝着他,“你哪来的钱?合着你跟我借钱是大手大脚消费去了?”
喻舟面色显得更神秘莫测了些,道,“你哥给我买的。”
林之淮哼笑一声,抱着臂刺他,“是啊,他十几岁就知道给小姑娘织围巾了,肯定不差你一件衣服穿。”
喻舟心绪本来就不高,现在更蔫了点,闭着眼谁也不乐意搭理。
偏偏另一个还跟没眼力见似的,整个显得贱嗖嗖的,“要不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呢?现在能叫我哥织个围巾看看?不能吧,还是年轻时候有激情,年纪大了就不乐意做这些事了。”
走进晚宴厅里,中心最瞩目的赫然是夏辛禾,他丝毫看不出那天在片场时的狼狈,就连头发丝都散出光鲜亮丽,彰显着春风得意。
尤其当他看向喻舟时,全然的胜利者面庞让人摸不着头脑。
林之淮端着红酒杯和他耳语,“他龇着个大牙瞎乐什么呢?我听说冬柯的赵总家里女儿都比他还大三岁,这怎么跟钓到金龟婿一样。”
“别乱说话。”喻舟抿了口发涩的干红,显然不是很想在这样的场合讨论主人家的八卦。
林之淮撇撇嘴,走去一边吃小蛋糕了。
不知有意无意,喻舟的座位就在夏辛禾旁边,台上叫着无足轻重的拍品,时不时有人举牌。
“楚总大方啊。”夏辛禾面向看台微笑着,嘴里却在和喻舟说话,“纯手工定制款,他对你很好?”
“嗯。”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都怎么玩?”
喻舟拧紧眉心,“你什么意思?”
夏辛禾轻叹一声,惋惜似的,“我还以为天底下能有什么好男人,没想到是乌鸦一般黑,玩起来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