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你是想和我谈恋爱吗？
——“嗯。”
林之淮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一脸忿忿，冷哼了声，“我哥没骂你？”
方时赫已经放弃询问，等着看这位神秘哥哥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骂我？”迫不及待在搜索框里输入那串倒背如流的数字，喻舟觉得今天这个脸丢得真值。
【楚吟：地址。】
喻舟立马发了定位过去，他低头看了看随意穿上的外套，领口处还皱皱巴巴的，早知道应该熨一下，情绪染上懊恼，就连坐姿都肉眼可见地变端正起来。
“要不我还是先走？”林之淮想溜走的脚蠢蠢欲动，“我哥很凶的，我初中时候逃课上网，被他按在地上拿扫把棍子抽。”
喻舟夹着菜，一张脸板着，嗯，确实很凶，今天也把他按在地上拿皮带抽了。
“你哥多大了？”方时赫问。
“我只记得棍子被抽断那年他才十七岁。”林之淮夸张地抱着手臂打了个激灵。
“你自己做错事，挨打也活该。”喻舟不想听他败坏楚吟的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林之淮努努嘴，说话酸溜溜的，“是啊，反正我不敢大半夜给他打电话。”
他又有点八卦，“你们今天都干什么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也没干。”喻舟恹恹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之淮松了口气，碎碎叨叨不知道念些什么。
“好什么？”
“我哥没被糟……”蹋就好。
这声音……林之淮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往后看了看，连忙站起身，狗腿地拍了拍凳子，“您坐。”
“说我什么坏话了？”楚吟没坐，他看向方时赫，伸出手，“你好。”
方时赫当然认识楚吟，他还没少酸过喻舟这位年轻又多金的完美金主，猝不及防见了真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破次元壁似的。
他连忙伸出手，“您好。”
忽然有一种你小子背着我中彩票的妒火中烧感，好啊林之淮，早不说你是个少爷。
“说你热心呗，大半夜还来捞人，喻舟说话还真好使，诶？哥，他不穿睡衣能上床吗？”林之淮揶揄道。
自从楚吟来了就埋头喝粥的喻舟突然被cue到，一下子把脸埋得更低了，几缕发丝飘进粥碗里，沾成黏搭搭的一绺。
以前能的，喻舟在心里默默回答道，就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白瓷勺快把粥搅得米水分离了。
楚吟淡淡瞥了一眼林之淮，后者立马做了个嘴拉拉链的姿势，三个人小学生一样排排坐，都低着脑袋只露个后脑勺。
他走过去付钱，“打包一份白粥。”
“好嘞。”老板转身去盛粥，“一共三百四十二，您给三百四。”
楚吟点头，“麻烦了。”
“不客气的，来，您的粥。”
转身时喻舟正抬眼看他，深色的瞳仁很清透，睫毛被顶上的灯光照得半透明。楚吟垂眼看他，“嗯？”
喻舟眨眨眼，“一起回去好不好？”
方时赫偷偷抬眼看八卦，简直想把这一幕拍下来挂在脑门上，见到喻舟一次就给他看一次。
瞧着怎么那么像他二姨家养的小土狗呢？一见着主人就摇尾巴个不停。
楚吟借着灯光看见喻舟眼里藏住的小心翼翼和期待，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楚吟觉得有些累，被吵醒后睡意不深，现在却罕见困了。
“走吧。”
喻舟连忙起身跟上去，留林之淮和方时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楚吟也是走来的，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喻舟来时还觉得远，现在却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走到天亮。
他发着呆时却蓦地发现自己的站位变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走路时一定会让他走在最里面。
过往与现实交汇，喻舟鼻子发酸，楚吟总有办法让他哭。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楚吟，你怎么没点长进啊，真的不能再对他这么好了啊。
喻舟低着头，视线落在人行道的方砖上停留了片刻，手臂突然被拉住。
喻舟抬起头，这才发现前面有个坑，他抿唇跨过去，“你还记得啊？”
小时候缺少维生素，长大了就有或多或少的小毛病，比如喻舟，他一到夜里就看不清东西，有严重的夜盲症。
静谧和缓的氛围让喻舟恍然间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回国后两人连一场正式的聊天都没有，想说说话也找不到话题。
空缺的日夜用言语无法弥补，人一紧张就会管不住嘴，所以喻舟问道，“今晚是和谁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