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吟笑说，“爱一个人从来都不体面，恭喜，你学会了。”
喻舟得到夸奖却心慌意乱，他小声问，“那你呢？”
楚吟给他斟满茶杯，金黄色的茶汤漾起一圈圈波纹，“我会有自己的爱人，你也是。”
喻舟的听力不太敏锐了，不然他怎么会听到这种荒唐至极的话从楚吟口中说出来，可明明没有坏，周围任何一点细小的动静都仿若炸弹一样刺耳，震进耳膜里连眼睛都牵着痛，喻舟缓缓放下茶杯，一双眼看着楚吟。
他眸底失神，迷离的水雾糊了瞳孔，楚吟的面貌也变得不甚清晰了。
“你说你爱我的。”
“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什么是自己的爱人？那他呢？他属于谁？
喻舟又哭了，他今天哭了好多次，眼泪扎得眼角生疼，他迫切地想要找到一点楚吟爱他的证据，于是拿出手机给楚吟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是楚吟问他今天吃不吃大虾，但是喻舟没有回复，那时候他已经坐上了飞往柏林的班机。
他要看的不是这个，手忙脚乱地把聊天记录滑上去，手机已经很旧了，因为他们不是好友，导记录也会丢失，喻舟只能用着这个旧手机好几年。
楚吟始终一言不发端坐着，平静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他耐心等着喻舟动作，直到聊天软件上白绿对话框出现在面前。
记忆变得久远了，楚吟饶有兴趣地接过手机，往上慢慢翻看。
他看着看着就没什么兴趣，凝眉道，“你总是很不宽容。”
是的，喻舟会为奶油大虾的虾线没有去干净就离家出走两天，即使那是楚吟亲手做的，又亲手剥去壳放进他碗里。
他还是会为了一点零星小事发脾气。
喻舟以为可圈可点的爱情在楚吟看来找不出任何可以歌颂的点，不过倒是能凑出一桌满汉全席，他学会了做很多菜，粉蒸肉已经做得比老师傅还好吃了。
十次有八次喻舟是不愿意吃的，楚吟很懂他，他只是觉得麻烦，甚至将这归于他的自我感动，毕竟一顿外卖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在厨房站上两个小时。
然后染上满身难闻的油烟味，回忆其实并不苦，大概是在春天种了一棵树，浇水施肥却还是在冬天时候枯萎了那样，只是有点酸涩。
他点了根烟把手机还给喻舟，“我有客人要来，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去吧。”
冷却后的冲动氛围一片寒凉，喻舟动弹不得，面前的烟雾若有若无挡着他的眼神，让他看不透楚吟所思所想，不过再昏聩的脑子也能抓住重点。
“是什么样的客人？”
已经晚上十点了，只有需要过夜的客人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喻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会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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