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样貌清秀温和,往那里一坐也惹眼的很,多是些妇人来逗弄他,正儿八经看诊的人并不多,许修难免失落,勉强打起精神在信里告诉娘子自己过得不错。
过了五日,终于出现了转机,一个灰衣小厮问他:“您是许大夫吗?”
许修颔首,小厮问:“这会儿是否得空?我家夫人有请。”
许修站起身,行了个礼:“自然,您带路吧。”
他并未问是哪家府上的夫人,城中富庶人家不少,总归是其中一个。待真到了地方,许修才在心里诧异,他跟着小厮一路去了城东的李府,连过三道威武磅礴的朱门,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园林庭院,石桥横立,活水四溢,绿意葱葱。
小厮说了句:“这是咱们夫人休养的院子,夫人近些年身子不大爽利。”
许修已平稳心神,本着医者之心,问起病状:“陈夫人是何症状?”
那小厮只说:“你去了就知。”
这一走,倒走了快两炷香的功夫,紧赶慢赶地到了一僻静院中,有两个美婢正在院门口戏耍,一见许修身着青衣,眉目清润,姿若立竹,二人相视一笑。
“跟我们进去吧。”
许修点点头,目不斜视地跟着她们往院里走,穿过走廊,还未进房,已闻到一阵馥郁香气,几个妇人的谈话声此起彼伏,偶尔传来几声轻笑。
“夫人,许大夫到了。”
婢女将他送到,自行告退,里面的妇人柔声道:“进来吧。”
不必见其人,听她这嗓音,许修已猜测到对方是个娇美的熟妇,他一进去,果真如此,房内的妇人们都成熟迤逦,风韵极美,坐在首席的那个则是跟他说话的陈夫人。
陈夫人红唇轻启:“正说着你呢,你就来了……听说你在乡下看诊,医术很好?”
许修自谦:“一点微薄的本事。”
“过来吧,”陈夫人招手,“你来,看看我的脉象如何。”
许修本想说这于理不合,转念又看了眼屋内,这么多夫人,还有侍女在一旁,也不算什么孤男寡女……是他太腐朽了,他抛却杂念,行了个礼,给陈夫人诊脉。
半晌,陈夫人看他面露难色,笑问:“如何?”
许修收回手,看着房内的其他人,对陈夫人道:“不若借一步说话?”
“不必,”陈夫人甩袖,“这里都是我极好的姐妹,你有话直说。”
许修闭了闭眼,叹气:“夫人脉象平稳,平日都养得精细,有所成效。不过,在子嗣一事上,就……我给夫人开些药方试试。”
陈夫人哀容道:“这些年求子的药喝了不少,就是不见起色。”
“在下全力一试。”
“是我的身子有问题?”
许修含蓄道:“早年亏空未能及时补救,后头是有些难了。”
陈夫人握着茶杯,染着豆蔻的指尖在他眼前轻晃,颈间与胸口的肌理柔美白皙。
她忽然问:“许大夫成婚了吗?”
许修不知她何意,但还是正色答她:“家中已有妻子。”
陈夫人没什么反应,她又随意问了几句他的家世,就让人送客,许修不好多留,从后门离开。
等许修走远,陈夫人握着团扇,美目含笑地问另几个夫人:“他瞧起来不错,你们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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