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脸色有些红,气息也有些喘。接吻这种事好像有一段时间不做也会退步一样,他们这段时间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亲近,黎里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唇色上一片水光潋滟,再看着宴闻,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情欲。
一前一后出了电梯门,但谁也没先去敲门,而是先匀了匀呼吸。黎里耳朵尖都有些红,下身开始紧绷,但因为尺寸的关系看起来不太明显。他以己度人的往宴闻胯下看,没看出什么异状,便夸奖道:“定力不错啊宴先生。”
宴闻道:“嗯,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他的视线落在黎里的下身,调笑意味十足,明显已经看出他起反应了。
黎里羞到瞪他,又道:“电梯里有监控,你刚刚耍流氓的画面已经被拍下来了。”
宴闻嘴角微扬,“我吻我男朋友,怎么能是耍流氓呢?”
黎里心口又是剧烈一跳,脸颊上的热度也在攀升,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赵秋打开了门。她大概原本是想看看宴闻来了没有的,看到他们正在屋外,还以为是恰好从电梯里出来,连忙笑道:“刚巧,我一开门你们就到了。”
宴闻露出优雅得体的笑容,“是挺巧的,阿姨,今天我来打扰了。”
进屋送上礼物,除了鲜花外没有一样是廉价物品,但赵秋最喜欢花,所以高兴得近乎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即使心里有再多的别扭,在宴闻一连串的帮助和表现下也都平息了,只是面对他的时候态度依然无法很自然,还是带了些紧绷。
菜都做好了,汤也盛了上来。房子里原本就有家具,他们不用再支着折叠桌来吃饭,而是有漂亮宽大的餐桌和舒适的椅子。赵秋坐在一边,宴闻和黎里坐在另一边,赵秋谦虚道:“我的手艺不怎么好,宴……阿闻你凑合着吃,不要嫌弃啊。”
宴闻微笑道:“阿姨谦虚了,我听里里夸过很多次您的手艺,一直想尝尝看,说是期待已久也不为过,当然不会嫌弃。”
没有女人被夸赞不觉得开心,赵秋终于放松下来。
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他们还聊了聊黎和平的情况。赵秋也告知了丈夫黎里跟宴闻的事,比起她的纠结,黎和平显然更容易想通一些,当然可能是基于他是真正的“受惠者”的原因,所以他完全接受这件事。
“手术时间定在下周,医生说成功的几率很大。”赵秋说起来就很兴奋。其实黎和平当时的情况并没有特别糟糕,只是没有多余的钱来做更多的治疗所以耽搁了,再加上七八年前的治疗技术肯定没有现在的好,所以通过手术后能逐渐恢复行走的几率还是比较高的。
具体的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毕竟后续的康复治疗是一件非常需要有毅力的事,并且会伴随不小的痛苦。
宴闻道:“到时候我有空闲的话也会过来的。”
赵秋连忙道:“不用麻烦你了,之前已经麻烦得够多了,里里说你的事业也很忙,空闲时间本来就不多,不用再为了我们家的事跑来跑去。”
宴闻突然抓住黎里的手,“我既然已经跟里里在一起了,他的家事也就是我的家事,阿姨不要太见外。我知道您心里还有点别扭,但我认为您可以换一种角度看待这件事,您不是失去了一个儿子,而是多了一个儿子。”
黎里心口再被激得剧烈一跳,握着他的手那么宽厚温暖,语气又诚挚,仿佛不是在伪装,而是真心实意一样。
赵秋听到这句话,眼圈迅速红了,明显被说感动了,好一会才哑着嗓子道:“好……里里能遇到你,我真的是太开心了。”她先前有多害怕,现在就有多庆幸,虽然那点别扭还是存在心上,但到底已经彻底认同了这件事,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蛋微红的模样时。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儿子了?
十二三岁就被迫成长的小少年,七八年来都没有放松过。家庭的负担那么重,明明该她承担起来的,但儿子反而是被依靠的那一个。
而现在,有一个那么可靠的人能让他依靠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赵秋的神色又紧绷了起来,“就是……”
宴闻神色温和,“阿姨您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
赵秋踌躇了片刻,还是道:“就是关于里里缺陷的事……”她说得分外艰难,说到“缺陷”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就有些含糊,毕竟作为母亲,虽然知道那是不正常的,但也不情愿认定那是缺陷。“其实出生的时候医生就说了,如果伴侣不排斥的话,自己也能接受的话,不做手术也是可以的,毕竟没有影响。我之前总催他去做手术,是因为我想要他结婚成家,觉得女孩子肯定会嫌弃……但现在他跟了你,阿闻,你能不能不嫌弃……”
她还没说完,黎里就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妈妈,这个我们自己会商量的,你不用操心!”
赵秋意识到儿子的排斥,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停了话头,又道了歉。
宴闻却已经明白过来,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黎里,问道:“你跟阿姨说,我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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