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信不过。”黎里虽然对他的事业不算太了解,但也知道他是很厉害的一名律师,平日接的都是大案子。要不是他,宴闻可能完全不会管这种小案子。
“那就行了,好好待在家陪着你妈妈,等我的好消息。”宴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安抚的笑意,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似乎也并不习惯这样摸别人的脑袋,手法生疏中又让黎里带着股熟悉感,片刻后警觉起来,“你是不是在把我当暴龙撸?”
宴闻要被气笑了,便故意揉乱了他的头发,“不喜欢?暴龙他爸?”
其实很喜欢又很心动,黎里克制着不暴露出来,“算了,你帮我这么多,想撸就撸吧。”他还把脑袋凑了过去,又夸赞道:“你好厉害啊,我能看出来我妈妈被你说的松动了,她可能真的已经接受她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你真的……超级会演的!”
黎里其实性格并没有那么热情,会这样真挚的夸人的次数并不多,他还调笑道:“要你是明星,我一定粉了!还是会为你氪金的那种,当然前提是我要有钱。”
宴闻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真的觉得其中只有演的成分吗?”
四目相对,对方眼中的表情让黎里的心脏倏地一麻,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克制不住的溢出来,更让他产生了一股想要直接询问的冲动。但他还没开口,宴闻已经退回原来的位置,语气也恢复如常,“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黎里怔了一下,怀疑宴闻可能是故意的,可他没有证据。
回去时赵秋已经洗过澡了,也把黎里的简易床铺好了,还把他的旧睡衣都找了出来。黎里这次回来的急,除了手机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要换洗就只能穿一些旧衣物。
黎里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母亲还在等他,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显然还有挺多话想问他。黎里这次没打算逃避,直接道:“妈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赵秋绞着手指开了口:“你跟……宴先生是认真的?”
黎里回答的挺自然,“当然是认真的。”
“那他对你也是认真的吗?”赵秋有些担忧,“里里,妈妈不是怀疑你的魅力,而是宴先生太过优秀,这样的男人周围莺莺燕燕肯定少不了吧?他会不会突然就移情别恋找别人啊?”
黎里道:“这我保证不了。但是妈妈,你得知道,就算是男女之间谈恋爱也有分手的,结婚的也有离异的甚至出轨的,没有谁能保证谁就能白头偕老。”
赵秋吸了口气,“我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就担心……”
黎里认真地道:“妈妈,我的路让我自己走好吗?我知道你关心我,因为爸爸的事和我身体的事你一直对我有那么点负疚,觉得我是被连累的,所以份外想要我过得完满。也因为你这份期望,让我一直不敢对你承认我的性向,我怕你会失望难过痛苦,可我没办法更改,我天生就喜欢男人,我无法像你期盼的一样找一个女生结婚生孩子,我做不来那件事。”
听到他这样的剖白,又想到儿子上次对自己怒吼的那番话,赵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执念带给了儿子多么大的压力。她愧疚极了,小声道:“妈妈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你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吧,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就都可以接受。”
“因为我最大的期盼,其实就是希望你幸福啊。只是妈妈错误的执着起了幸福的概念,以为那条路才能让你真正幸福。”赵秋可以说是个软弱的人,但绝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让她明白了,她也就能想通了。
“偷窃案”算不上太难解决,宴闻先找了刘老师谈话,说清楚事情的缘由,再由她劝导儿子和儿媳,其中利用了人性情感和律法条文,最终让苏天青承认是他拿了妻子闲置的黄金项链再赠予赵秋的事,目的当然是为了讨好和美色,只是最终没有达成。滕向雪知晓真相后撤案,后续是跟丈夫大吵一架到差点要离婚的地步。
至于赵秋的工作当然是丢了。
借的钱也还了回去。经过这一遭,赵秋还挺羞耻于自己之前明知道男人图色但还是接受他的好意的事,她本以为儿子会责怪,却没有想到黎里居然能理解,还安慰道:“没关系的,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的难处。”
一个女人处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她能守住底线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事了,总不能要求她有那么正的三观,毕竟强烈的道德感并不能解决她真正的困难。
她也并没有做出伤害到旁人的错事。
黎里本以为宴闻的帮忙只到这里,却没有想到他还一起去探望了黎和平,了解他的情况后打了个电话,几天后就帮他转了院,去了另一个市更好的一个康复治疗中心,并且请了一个更专业又权威的主任专家,专门为黎和平做了一次联合会诊,并且制定了一系列的手术治疗方案。
在听到丈夫有几率再次站起来的消息时,赵秋喜极而泣。知晓动了手术后续的康复治疗也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时,她干脆就搬了过来,顺便在医院附近找了一份工作开始重新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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