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母显然对儿子的好友很重视,都提前来了门口迎接,甚至毫不生疏地拉住了黎里的手,温柔笑道:“你这孩子这段时间怎么都不来我们家玩了?我还问过阿霁几次呢,他总说你要兼职要打工。真懂事啊,这么点大就知道赚钱减轻家长压力了,不像阿霁,就知道吃喝玩乐。”
宴霁不满意了,“怎么把我说得跟个纨绔一样?”
宴母就啐他,“你不纨绔谁纨绔?天天玩来闹去,女朋友还没断过,害我每次看到你打电话回来心脏就突突跳,生怕你告诉我说我要当奶奶了。”
宴霁笑话她,“你不是跟你那群闺蜜说天天做梦都想当奶奶吗?”
“那也是盼着你哥结婚,又不是你。你才多大啊?”宴母一边说一边将黎里带进屋子里来,他们家客厅有好几个,这个显然是宴母用来招待客人的,无论装修还是摆设都有很浓重的她个人的味道。她显然喜欢鲜花,桌子上的花瓶里都插着一束还沾着露水的百合,香味弥漫,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宴霁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生我哥的时候也就我现在这么大吧?”
宴母立即反驳,“瞎说!我那会都二十二了。”她很快想起了还有客人,又笑眯眯地对黎里道:“让你看笑话了,我跟我这个小儿子就是喜欢斗嘴。里里,你想吃点什么啊?跟阿姨或者琴姨说,一定给你做。阿姨也谢谢你愿意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其实我不想大办的,这人一上了年纪啊,每一个生日都恨不得躲过去,好像这样就能年轻几岁一样。可他们非得说要隆重一点,所以才想着邀请亲朋好友都去玩一趟。”
“阿姨不用客气,我非常高兴能受到邀请,能参加您的生日宴会是我的福气。”黎里笑起来很乖,“阿姨看起来很年轻的,像才三十多岁,所以我第一次看到您的时候还以为您是阿霁的后妈,对不起。”
夸一个女人年轻永远是最好的褒奖,想到上次的事宴母还笑得很开怀,“里里真会说话。”
她拉着人几乎不舍得松手,跟他闲聊,也问了黎里父母的情况。黎里反倒没细说,只说父亲生病了失去了劳动能力,母亲在打工这些事,听得宴母有些感叹,道:“难怪你这么懂事,但也太辛苦了些。里里,你是阿霁的好朋友,在学校里又很照顾他的生活,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们说,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
黎里摇摇头,笑道:“现在没什么困难,一切都还好。”他又道:“其实在学校里阿霁帮我比较多,我帮他做的都是些举手之劳。”
闲聊中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宴母带着他去餐桌。原本黎里还有些紧张,当知道用餐的只有他们几个人之后才松懈下来。宴母道:“阿霁他爸上班去了,阿闻也鲜少回来,平常就我跟琴姐两个人吃饭,今天你们回来了才热闹一些。”
听到宴闻的名字,黎里心口止不住地发跳,很快又勒令自己平静下来。
虽然才四个人用餐,但琴姨准备了满满一桌菜,每一道菜的分量不多,但菜色很多。琴姨是宴家的住家保姆,来他们家工作已经有十多年,对宴家人来说就是半个亲人一般的存在。她比宴母要年长一些,身材胖胖的看着性格就很好,笑起来也很和善,看着宴霁的时候更有一种看着儿子般的疼爱感,在宴霁说出“都是我爱吃的”时,她笑眯眯地道:“你回来了当然都准备你爱吃的菜。”她又对黎里道:“小同学看看合不合口味,要是有什么喜欢吃的就跟我说,我晚上给你做。”
“谢谢琴姨。”
宴霁还拿出手机来拍照,拍菜还不够,还将镜头对着母亲和黎里拍了一张,然后兴冲冲发了朋友圈。
用餐的时候宴母极其热情,一个劲跟黎里夹菜,还向他打探,“阿霁最近有没有又祸害女孩子啊?”
宴霁抗议,“妈,什么叫祸害!我这么高大帅气,玉树临风,又温柔体贴,出手大方,跟我谈恋爱是一种享受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女孩子想加我的微信?”
宴母朝他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在我看来你这种不专情的恋爱就是祸害。”
“我哪不专情了?我谈的时候都是好好谈,从来不出轨不外撩,分手快那都是有原因的好不好?”宴霁其实有那么点心虚,他也知道自己换女朋友太勤了,可他也不明白,明明谈的时候他都是奔着寻找真爱去的,可接触下来那种名为“喜欢”的感情并没有升温,甚至很快就消散了,然后觉得越来越没有意思,最后便是割舍和分手。
“能有什么原因?花心和滥情选一个?”
宴霁嗓子像被堵住了,好一会才泄气般地道:“就是没有找到真爱呗。”
宴母嘲笑了他一顿,黎里也在含着揶揄看着他,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牙。宴霁看着他的模样又有些心痒,但很快又勒令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
他不是没有想过对黎里出手,而且还很有把握。就算是性向不同又怎么样?两个人本来就有友情的基础,真要走到那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然后呢?又跟他谈女朋友一样很快就腻了然后彻底毁掉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吗?
到时候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他舍不得。
所以还是保持现状就很好,毕竟“出格”后会产生的后果,他并不想去承担。
说说笑笑间一顿饭就吃得慢,黎里被热情包围着,不得不努力吞咽被夹到碗里的食物,快要吃撑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在餐厅门口。
看到来人,宴母和琴姨都愣了愣,宴母先开口问道:“阿闻怎么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宴闻扫了一眼室内,视线在黎里白皙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秒,才道:“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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