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种人。
黎里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视线被泪水冲得迷离,对于出来的男人看不清长相只能做出这样一个判断,所以他立即切换中文:“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求救声在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当盈在眼眶里的泪水坠落视线变得清晰之后,他才认出对方是宴闻。
宴霁的哥哥。
对方会救他吗?
黎里心里怀着一线希望,但这点希望在对方挪开视线神色淡然地继续往外走的时候便破灭了。他想起了对方对自己的轻视跟厌恶,又或者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对方认定自己是个轻浮的人吧?
身体已经被拖曳着往前走,宴闻在跟自己擦身而过,眼见就要彻底被拖入“虎口”,黎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黑人男性,踉踉跄跄跑到宴闻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臂,泣声道:“哥……帮帮我……”
在宴闻拿出手机要报警的时候,原本还想抢人的黑人男性终于心有不甘骂骂咧咧地走了。
黎里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宴闻冷淡地道:“松手。”
声音在头顶响起,黎里下意识抬起头,便对上了一道更冷淡的视线。
宴闻比他高大半个头,下颌线微微紧绷,居高临下的气势感就更足,那股不屑的冷漠也就更明显。
黎里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了,他浑身冒着热汗,半透明的衬衫被濡湿了大半,布料紧贴在他身上,让他敏感的地方都凸显了出来。黎里慢动作一般低下头,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臂,五指缓缓松开,看到那道被自己抓出来的皱褶,有些想要轻轻抚平一下。
不过等他的手一松,宴闻已经绕开了他继续往外走,丝毫没有要再跟他产生任何交集的打算。
心里已经难堪到不行了,黎里却无法丢开这根救命稻草,因为他不知道那个黑人男性是不是还等在旁边找机会再跟他继续。所以他很快跟了上去,再次抓住对方的手臂,语气又软又可怜,“送我出去好不好?”
宴闻被迫停下脚步,微微皱紧了眉。
看对方十分不乐意的样子,黎里再次软声请求:“哥……”
这个称呼似乎让对方软了点心肠,只是语气还是很冷淡,“不要抓我的手,自己跟上来。”
黎里甩了下晕乎乎的脑袋,鼻尖都沁着汗珠,“我自己走不了,腿好软,让我靠一靠你,求求你了,哥……”
一旦发现哪一招好用就会重复使用,这就是黎里从坎坷里学会的生存法则。
宴闻的眉头皱得更深,但终究没有狠心推开他,而是真的把他带出了酒吧进入了停车场。中途他跟人通了个电话,用的也是很流利的英文,声音低沉,比平常要温和不少。
黎里手软脚软地爬上了车,脑子里晕乎得更厉害了,视线也迷离起来,看什么都有重影。他听力也在下降,耳边听到宴闻说了什么,但总觉得听不太真切,直到对方重复之后才听清楚了,“不回学校,也没有其他的住处……”
酒店?酒店好贵。
黎里晕乎中想到了一个地方,“可以把我扔到阿霁的房子里,我……我知道门锁密码……”
一句话让驾驶席的男人黑了脸,神色绷得有些可怕,这下也不询问了,直接扣了安全带,也不管黎里有没有坐稳就启动了车子。
黑人男性下的药剂量不多,而且把控的时间刚好,在一个半小时左右恰好能发挥到极致。黎里开始喘息和呻吟,身体也在后车座扭来扭去,宴闻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便看到黎里已经将自己衬衫两颗扣子都扯开了。
莹白如玉的肌肤反射在后视镜上,锁骨精致漂亮,同那副妖冶的长相极为相配。绑起来的头发已经散开了,黑色的发丝散落在额头,几乎要扎进眼里。眼睫不舒服地颤了颤,眼皮睁开露出眼珠的时候,宴闻狠狠踩下了刹车。
在前台小姐充满怀疑和打量的视线里把人扶进了电梯,用房卡刷开了房间的门,宴闻毫不怜惜地将人丢在了地毯上。他进了浴室去放水,出来时黎里已经在地上扭成了一团,但仍然将自己的背包紧紧抱在怀里。
听到动静,黎里努力睁开眼睛。他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的处境了,只觉得浑身发热想要宣泄,又隐约记得有男人在觊觎自己,还忘了求救的事,所以有一只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误认为是那个黑人男性了。
“可以做,但是要给钱……”黎里笑了一下,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一万块钱不够,至少要这个数才行……”他努力举起右手,张开了五根手指摆在男人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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