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将凳子砸向窗户,透明玻璃发出哐当声,完好无损。
陈振生不断的砸,哐当声也不断的响。
天色渐渐阴沉,云层堆积,仿佛要有暴雨落下。
其他几人各自去寻找离开的通道,唯有狗仔给予死去的张二两分关注。
他眯着眼看着张二的死相,突然发现对方手里还拿着一个相框。
从楼梯摔下来,张二的脑袋摔折了,可相框却完好无损。
狗仔有印象,这相框之前在钟原手上。他好奇这到底是张什么照片,忍着恐惧上前抽走相框。
相框里的少年笑容灿烂,一道闪电刺破天空。
“轰隆!!”
暴雨落下,狗仔扔掉相框,浑身冰凉。
相框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滑行,飞到陈振生脚边,被他差点踩到。
“这什么东西?”
他捡起相框,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一抬眼看到林梦惨白的脸。
“你认识?”
陈梦抖着嘴唇,数次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到底在说什么?”陈振生有些莫名焦躁。
暴雨如注,林梦瞪着眼,眼泪不停往下滚,她又张嘴,终于找到声音,嘶吼道:“这是曲少辰!曲鹏飞的儿子!”
“轰隆!”
雷声隆隆,撕开一群道貌岸然者的假面。
张二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陈振生把余下的人喊到窗户旁。
人群里,林梦惨白着脸哭泣,狗仔神色恍惚,钟原看着窗外的雨,时不时摸一摸脖子,其余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陈振生环视一圈人的表情,盯了钟原两眼,拿出相片:“看看这个人你们认不认识?”
相片亮出来,有人神色大变,有人毫无反应。
“这是曲少辰,曲鹏飞儿子,七年前羊城绑架案的主角。”
这话一出,原本神色没有变化的那位也骤然白了脸。
陈振生又看了钟原两眼,收回视线说:“有人想把我们和七年前的绑架案联系在一起,所以设了个局。”
“什么?”
“谁干的?”
“我跟这事一点关系没有!”
陈振生讥笑,定定看向钟原:“你说呢?”
钟原身上难受,一直在状况外,面对陈振生的目光还是懵的:“什么?”
陈振生急言令色:“说说你怎么害死的张大,又把张二推下楼的!”
陈振生要把所有的罪名推到钟原身上,认定他是羊群里的狼人。因为昨晚张大溺水后他下水搜寻过,而张二也是在看到他拿出来的照片后发的疯。
“你认为张二就是绑架曲少辰的凶手,用照片来刺激张二,引诱他来攻击站在护栏边上的你,找机会将他推下楼!”
陈振生口才竟然也不错,编的故事挺像样,钟原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他吞咽了下,视线移动,观察到其他人的神色,心理咯噔一声,察觉到不好。
他赶忙解释:“我那会快要被张二掐死了,根本没力气反抗。”
“那不过是你伪装出来的假象。”陈振生哼了声,似乎已看透真相。他引领者节奏,说钟原是为了给曲少辰复仇而来。张大和张二的死亡是开端,如今怎么都打不开的大门和窗户就是他要继续收割其他人生命的预兆。
大约做老板的都有点煽动情绪的能力,钟原能明确感觉到空气中危险浓度的叠加。
他头皮阵阵发麻,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绝对没好下场。
他靠着墙,手指抓着窗沿,瞥见远处死去的张二,突然升起些许勇气。
“但我怎么才能让门和窗户都紧锁住呢?”他开口,打断陈振生的喋喋不休,伸手敲了敲窗户,“这窗户又没有锁,也没有从外面封住,那是为什么打不开?”
人群里年纪最小的人说:“谁知道你耍的什么手段!”
“我一个普通人,哪有什么手段。”
大约是气氛太过紧张,那少年突然就发了疯,抄起凳子就要砸过来:“你死了就没手段了!”
一道闪电从窗户外劈过,高举的凳子突然碎裂,裂开的碎木划花了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