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躲在他们的专用浴室里,把花洒开到最大,头抵着墙面的瓷砖,在四散的水花中低低地呻吟。
运动过后的肌肉还维持着充血的状态,肌理起伏更加明显。浅麦色的晒痕昭示着一整个春和夏的阳光,和肤色原本的白皙互不相让地分布在他熟透的身体上,以平时衣料的覆着度为界,泾渭分明。
与鲜嫩无关,充满阅历,充满力量,酿了多年的酒沉淀着馥郁的味道。是一具性吸引力很强的身体。但性能力么……
不,不会的!
昨天只是个意外,缓一缓一定没问题的。
黎朔迟疑一下,咬了咬牙,涂抹泡沫的手摸到垂到腿根以下的那支哑枪,四根手指轮流扣动扳机,指腹在马眼附近有技巧地打着圈。他越撸越心急,敏感的茎身都被撸得有些痛了,他在这疼痛中寂寞地抬了抬屁股,前面却没有任何勃起的迹象。
每次他这样对待赵锦辛,赵锦辛都显得非常激动,怎么放到自己身上就不管用了。难道真的一定要用后面才行……
黎朔的另一只手顺着肌理分明的腿根抚到后方,如他为人一般温厚方正的手指却偏偏挤入淫窝,那里已经被充分洇湿,手指浅浅地抽插,咕啾咕啾漾起一池春水。
突然多出一只手,抓着他的右手手指继续往里塞,那手长而有力的指节也随他的两根手指往里塞,来自两方在他的后穴里交缠,快稳狠地盯紧了他的前列腺重重地碾过。
“啊——”黎朔扬起头,丝毫不觉羞耻地大叫了一声,似乎在长年浸淫之下被养成了某种把淫乱当做日常的坏习惯。他偏过头朝后看,果不其然看到一个让他沉醉至今的轮廓,无奈道:“锦辛,昨天难道还不够?”
“不够,永远都不够。”赵锦辛在舐舔黎朔背沟的间隙口齿含糊地回话,“黎叔叔都被我养刁了,这么轻这么慢怎么会够,你忘了昨晚你怎么夹着我不放,要我射你像我爱你一样深。不要一个人努力了,你的屁股已经迫不及待邀请我进去跳交谊舞了,对吗?”
有时候黎朔想不通赵锦辛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能创造出不一样的骚话的。黎朔不回话,把手指抽出来,有些气闷赵锦辛把他说得这么……黎朔想了想,精心挑选出“重欲”这个不轻不重的词。
虽然他承认是事实。
黎朔啊黎朔,不能再这么“重欲”下去了!他那在昨天被过度使用的穴口发着疼也发着痒,不自觉地就要往赵锦辛腿上贴,他警告式地打了自己大腿一巴掌,试图让屁股安分点。把靠近耻骨处阳光难以照拂到的白肉打得泛红,疼痛让发热的身体冷静了一些,他便直起身,镇定地直面赵锦辛,蹭着他的嘴唇试图说理:“宝贝,你知道我十岁才到美国,我的骨子里摆脱不了有一点传统,这个年纪还控制不了欲望比年轻时的不知节制更加让我羞耻,我想我真的不应该太过纵欲,无法管理自己身体的感觉非常可怕,我正在努力更正这一点。等到我处理好自己的身体和欲望之间的关系了,我再告诉你。在这之前我可以用嘴帮你做,好吗?”
赵锦辛看着黎朔的嘴唇张张合合,谆谆地说着什么,光是声音就让他鸡巴硬到发疼,连声带的振动都很性感。黎朔如簧的舌头在口腔中湿润地卷动。赵锦辛心想就这么插进这里也爽得要死,他知道的。但他竟然忍住了,有礼貌地扣着黎朔的后门诚恳地说:“宝贝儿,我想做爱。”
他要确认一件事。
黎朔犹豫了。
赵锦辛扳着他的肩膀不许他逃,把湿漉漉热乎乎的舌头伸进黎朔同样柔软温暖的口腔内。他亲得他腿软,吸血鬼吸血的劲头也不过如此了,眼睛却泛着水光控诉道:“你看到我从球场进来,却不等我、不亲我就走了。”
“……”黎朔立刻补上四五个亲吻,在他唇边歉意地磨蹭。
“半天都没见到你了,我好想你,但是黎叔叔一点也不想我。”
“没有,我也想你。”黎朔在赵锦辛说话的间隙好容易才撤出舌头,感觉舌尖都有点麻。
“怎么没有?”赵锦辛黏黏糊糊地从黎朔的嘴唇、脸颊一路往下,亲吻到乳珠、肚脐、小腹,贴着黎朔的三角区撒娇,叼着他的耻毛小猫玩耍式地扯了扯,被黎朔按住制止,便双手掐着黎朔的屁股肉揉面一样撒气,一会儿往两边揉开尽情视奸中间的小穴,一会儿挤压变形把流进屁股里的水珠挤出来。
“有我在,你还躲在这里自己做,我对你来说已经失去吸引力了吗?”他说。
赵锦辛颠倒众生的脸就贴在他的小腹,线条清晰的下巴磨蹭着他的鸡巴。黎朔竟然觉得之前自己怎么弄都没起色的性器硬了一些。
他刚才被赵锦辛山坡一样倾斜过来的胸肌压得透不过气,趁他到下面玩儿才喘息了片刻,结果被他揉了两把身体深处就痒得要命,前列腺隔着肉被扯弄的感觉实在太好,前端也流了一些清液。大概这鸡巴是不知餍足的狗吧,只有赵锦辛按下G点,才会应声流出液体,等他来喂饱。
“黎叔叔如果累了的话,我就这样也可以的。”赵锦辛体贴地说,这一回他把黎朔的屁股连着腿根那段儿的肉都扒开,然后倏然支起身,加长列车趁机挤在黎朔腿间巍峨地耸立,在他被磨得几乎破皮的会阴和屁眼之间滑溜溜地钻来蹭去。黎朔紧张地缩了缩屁眼,赵锦辛好像随时都会插进来,却始终在周围逡巡而没有进入,将黎朔紧实的大腿之间蹭得一片湿滑。
磨了一会儿,发觉黎朔的阴茎还只是半硬着,赵锦辛更委屈了,负气地顶一顶黎朔的睾丸,庞大的车头把黎朔那样雄伟柔软的阴囊都戳得撑立了起来,“我都可以,只要你不要撇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你说过永远爱我。”
黎朔细细抚摸着爱人那线条轮廓,在他眼里总是完美。早已完全脱去稚气,轮廓更深,不似少时柔软无辜,此时却仍然试图鼓起腮帮惹他怜爱的脸。
他早发现赵锦辛最屡试不爽的一招就是以退为进,以前他总是舍不得看赵锦辛委屈,过了这么多年,赵锦辛那些装乖卖惨的台词他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再加上他们早已不是能惹人怜爱的年轻面孔,这份不舍……
只会加倍。
当年他捧着云锦送上门,现在他甚至不想让赵锦辛等那么久。他深吸一口气,再度转过身去,矮下腰,侧脸贴着冰冷的墙,扭着上半身让赵锦辛看到他一半的脸和微鼓的奶子,漂亮的肌肉泛着水光。他双手把屁股对着赵锦辛打开,哑着声音迎宾道:
“Please.”
黎朔说普通话字正腔圆的,像他的屁股一样足斤足两的朗润瓷实,微带点儿港味儿,说英语也不像赵锦辛他们那样十足的美式腔调间或夹带一些粗俗的俚语,更偏向于英式,咬字优雅清晰,很少含糊地带过什么。那声线哪怕在叫床的时候也叫不到赵锦辛那般轻佻,像弦乐队的低音部沉默得久了才演奏出一声叹息般的低喘,失神哀求时倒是管不了那么多,每每被赵锦辛录了音揣身上带着,说出差的时候用。这样一来黎朔只好尽量在双方有空时保持视讯电话,试图用足够的phonesex替代录音,或请他至少别把播放器的音量调到最大。
他一贯礼貌、富有教养,可谁也想不到LambertLi那礼数周正的请求还能作这种用途。
只有赵锦辛知道。
恰是这门低音炮沙沙地、克制地请求挨操,再怎么压低也捂不住的勾引意味和对爱人无条件纵容的姿态相衬,与他正经端庄的平日印象相反,无数次地让赵锦辛确认这个沉稳自矜的男人只有在他身下才肯露出这一面,无数次地让赵锦辛蛰伏待命的大山包拔地而起。
赵锦辛略一抬腰,把紫红色的大列巴甩到面包机凹槽一般的屁股沟里卡着,搁满了黎朔的后腰到臀缝。黎朔感受到不寻常的热度和重量晃了下腰,但那玩意儿一点也没挪开。
赵锦辛有本事双手悬在大腿两旁忍着不动作。过山列车缓缓下坡,在深暖的凹陷处停住,化作凿棍力撬山洞,山神本尊被撬得地动山摇,主动助他把两侧的肉蛋蛋更往边上推。山眼儿边上的皮肉都绷得紧紧,幽深的小缝张开暴露作一处火热的肉穴。
黎朔有点站不稳了,忍不住道:“锦辛,手扶一下。”
鸡巴刚插进一个头就被穴口咬住吸吮,赵锦辛痛快得叹息,解释道:“不能扶,扶着我会控制不住速度的,黎叔叔想节制,我们就限速。都听你的!”
黎朔想到昨夜赵锦辛按着他屁股失速抽插怎么都刹不了车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连忙张了张腿,反手把自己的大腿抱得更紧:“那我自己来吧。”
床上说的谎只能算情趣吧?再说也有黎朔被干了这么多年都不知反省的错。
赵锦辛所剩无几的良心都充值到了鸡巴上,那天赋异禀的玩意儿跳动着又大了一圈。他感到太阳穴都因为兴奋一跳一跳的,手臂肌肉块上的青筋都明显起来,只是空握着仿佛都能把空气抓在手里定形。
他要忍耐,他要亲眼看着黎朔为他敞开所有,他要确认黎朔今天也像昨天、像每一天一样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他的眼神扫荡过黎朔浓密的黑发、被情欲染红的脸颊,侧看那喉结像凸起的山峦,流畅的线条行至肩背处凹出一条道,在这里摩西向海伸杖将海水一分为二,脊椎划分出两侧背肌,被他舔得湿湿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