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卖鱼的时候,听得多了,看得多了,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高启强喝了口手边的茶:“不过那时候别说是江刀了,就算看到条石斑都觉得是大货,哪能想到有一天,我们高家人,也能把这么金贵的东西端上桌当盘菜。”
“我小时侯家里老是吃鱼,是因为我妈说吃鱼聪明,后来我卖了鱼才知道,那是因为在京海,鱼最便宜。”
“后来我当家,小盛和小兰小的时候,摊子上什么鱼死就吃什么,他们俩懂事,一句抱怨也没有。”高启强笑道:“不过我妈好像也没说错,小盛爱吃鱼,小兰也爱,他们各个都比我聪明,会念书。”
“只有我从来就不怎么喜欢吃鱼。”高启强只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放进嘴里,他略微尝了尝就把盘子推到一边:“不过我那时候没得选,哪像现在?”
“所以李响。”高启强把手肘架在桌上,是指交叉拢在一起,往前倾了倾身:“现在让你选,你喜欢吃什么?”
“你这是替谁问?”高启强身后就是明亮的落地窗,把他衬得像是在发光,只是深灰的衬衣,黑色的头发,又让李响觉得他的脸也被归进光也打不到的暗处。
“我这个人一项知恩图报,而且又胆小怕事。”高启强的表情很诚恳:“你帮了我一把,我怎么样都要表示表示,这才是做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你是想行贿?”
“哎。”这声百转千回,高启强语调中的笑意未减:“朋友吃饭怎么能叫行贿。”
“朋友?”李响这两个字像是个问句,又像是一声真的叹息。
高启盛刚上三楼,就见这个点应该在休息的唐小虎带着几个人,正站在高启强紧闭的书房外,这架势一看就知道里面在谈事,高启盛走过去问:“谁在里面?”
“市局的李响。”
闻言高启盛挑了挑眉,他盘算着能让高启强带到白金瀚闭门待客的,至少也得是龚开疆之流:“他?他来干什么?”
“强哥请他来吃饭。”
“哦。”高启盛点点头,猜到估计是为了莽村的事:“那我去打个招呼。”
唐小虎往他面前挡了挡,摇头道:“强哥不让进。”他知道高启盛若有所思的表情后在想什么,随后又说道:“强哥叫我安排了几个姑娘在隔壁屋等着呢,土特产也备了两盒,就看李队长吃哪套了。”
“知道了。”高启盛伸了个懒腰:“那我去我哥屋里睡一会,他出来了你叫我。”
高启强起身,从书桌后面拿出李响上次落在这的玻璃杯,杯子已经被洗干净了,高启强用热水把它烫了一遍,又用自己的小茶壶沏了新茶,帮他灌满。他随意扯过桌上的丝巾,把杯身擦的干干净净,高启强缓缓上前两步轻轻把玻璃杯放在李响的手边:“我以为你愿意来这一趟,是高看我一眼,把我当朋友了。”
看着杯子里的红汤清澈透亮,李响不由得想到他第一次在警局审讯高启强的时候,那时候安欣用他的水杯倒了杯冷茶给高启强,如今倒反过来了,他的茶杯里盛满了从高启强的紫砂壶里倒出来的热茶汤。圆鼓的手指捏着隔温的杯子,指甲末端因为压力泛着失血的青白,甲背却是莹润的红,李响突然想到他的那个梦,梦里高启强就是用这双手抓挠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李响不自在地动了动腿,他换了个坐姿,捡起筷子,继续去夹那条冷了的鱼。
站在他身旁的高启强眼睛微眯了一下,他眉梢一扬压抑住了意外的表情,握着杯子的手随即搭在了李响的肩膀上,隔着光滑的外套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他健硕的上斜方肌,不出意外地看到李响的大腿不受控制地又动了下。
高启强无声地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看走了眼,还是笑看似游刃有余的李响,也有着不输安欣的拧巴。高启强细想了想,寻摸着估计当警察的都一个样,无论生来的性子怎样,骨子里还是脱不了被根植而入的道貌岸然。
既然知道了爱吃什么,那事情就变得好办了起来。
高启强没等李响拂开他的手,直接用另一只探下去,严实地盖在他西裤的拉链上,那里依旧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堆,只不过比起上次,明显热了不少,也硬了不少。
“高启强!”
高启强在他的厉声中顺滑地跪下来,双手搭在李响的大腿上,仰着头问他:“李响,你是不是嫌我脏?”
但凡只要高启强此刻问的是别的,李响都能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就走,可他问的是这句,李响的一双腿就和生了根似的镶在地上,半步也挪动不了。
“我有半个月前的体检报告,你要是不放心,我帮你戴套。”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敲到了李响的心,高启强看他的眼睛倏地暗了下去,原本挺直的背也往后弯了弯,不动声色地给他在桌子下腾出了一点空间。
带着枪茧的手悄悄摸上了高启强的耳廓,他感到那里薄薄的皮肤被摩挲的发红,上面传来李响的嗓音有些哑,他听到那人低声说:“高启强,你可别后悔啊。”
这句话倒让高启强没有意料到,不过这种事上他何曾怵过,更别提什么后悔。嫣红的舌尖吐出一点,咬开小腹上的裤扣,顺着开口往下一挑,勾出拉链头,高启强用犬齿一咬,脖子往下压了点,就听到拉锁打开的声音。头探进去,拉开黑色内裤的边,半勃的鸡吧拍在高启强的脸上,又热又烫。那双黝黑发亮的眼睛始终盯着李响的脸,高启强看他双眉深锁,嘴唇紧抿,一副不像是要跟他上床,倒像是要给他上刑的架势,觉得好笑。他没急着张嘴舔,挪了挪屁股,高启强转身打开旁边矮柜的抽屉,他懒得挑挑拣拣,索性把整个箱体都抽了出来:“什么款式,什么大小的都有,你要螺纹的,凸点的,还是超薄的?”
高启强见李响瞧了他半晌,伸手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在最里面的隔层里拿出片像是单位发的计生用品:“用这个。”
那个连牌子也找不到的套不知道在李响的钱包里待了多久,高启强捏在手里不明所以,但他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只当李响经验丰富,又信不过外人,顺从地点了点头。用牙咬开了,劣质的香精味从高启强的唇间弥散开,他皱着眉头舔着嘴角的润滑液:“这什么玩意?你要是不放心,我找人去现买一盒。”
“就用这个。”李响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人在床上的癖好总是千奇百怪,高启强经历了不少,也被调教得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能力,他听罢再一句话都没有,用门齿叼着前端的储精囊,低头贴上圆润的龟头。
正准备打开喉咙深入地时候,李响突然捏住他的下巴:“用手。”
用嘴给鸡吧戴套子是高启强最熟练的活之一,几乎没有男人不吃这套的,偏生李响是个意外。高启强听了,规规矩矩地把套子吐出来,用手帮李响严丝合缝地套上,他把嘴里那股带着怪味润滑剂的口水咽下去,然后握着逐渐充血的鸡吧贴心地问:“那现在要我用嘴还是用手?”
李响低头定定地注视着高启强,看他跪在自己两只皮鞋中间岔开的膝盖,脖子上、手腕上闪烁的项链和手链昭示着他的身价,低调的衣着也掩盖不住做工的精致昂贵。只是旁边就是支棱的不锈钢桌角,再旁边是劣质的塑料椅,一切都陌生又熟悉,仿佛幻觉和现实交融在一起,变成了一副李响触手可及的画。
李响的手里还捏着那个小痣,像是捏着通往哪里的钥匙,指尖那点黑色的皮肤渐渐变软,渐渐变烫,渐渐灼得他热血沸腾。
“把衣服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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