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风似乎总是带着湿暖的气息,像一双手轻轻的穿过孩子的短发,抚过被咸泪浸得发痒的脸庞,高启强模模糊糊地想,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总喜欢待在顶楼天台的原因。
到如今这个年岁了,高启强还总能记起小时候某一天的黄昏,他们母子俩蹲在天台上,妈裂了口的手小心地帮他用502粘脱了胶的鞋子。那个已到中年的女人有些胖,说的好听点叫身材丰满,圆润的身躯缩在角落,如同一团堆在一起的棉被,却能把他和那个精瘦高大的,如同一根鞭子一样的爹隔开。
那大概是个夏天,因为高启强的记忆中女人胖胖的手心是汗湿的,拍打他裤子上的脚印时会留下一点深痕,她不太会安慰人,只会一遍一遍摸着他头发说:“别哭,别哭,你大个仔啦,要给弟弟妹妹做榜样。”
她没什么文化,自己也一样念不好书,高启强想,在这个女人的三个孩子中,自己或许是延续了她这个人最多的一个,在某种意义上是传承了她的香火。要不然他也不会总是想起,妈用偷空卖废品的钱带他们去吃猪脚面,女人笑眯眯地什么也不吃,每次都说自己不饿,而已经半大的高启强,也无师自通地学着她的样子,小口喝着剩下的面汤,对小盛小兰说自己也不饿,只是渴了。
猪脚面就一直这样吃了那么多年,直到女人不在了,独自带着弟弟妹妹吃面的高启强,也还是只喝着那碗汤。倒不是喜欢,而是仿佛这样,就还会有双柔软的手搭回到他的头顶,叫他一句:“乖仔。”
眼前画面的光线突然暗下来,高启强挣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他睁眼看见老默正托着他的头,想把叠成一个卷的外套垫到他脑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大半,他被毯子捂得浑身发暖,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热,高启强用满是汗水的手拉住老默的胳膊,用力一拽,高大的身躯像山一样塌在了他的身上。
加上一个人的体重高启强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老旧的躺椅不堪重负地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他静静感受了一会另一个人的体温和触感,笑着拍了拍老默的背:“去值班室,我可舍不得我的椅子。”
值班室的床并不比躺椅要新多少,不过胜在当初就是为了耐用造的,焊得无比结实,两个男人躺在上面也只是晃了几下,连点声音也没出。高启强躺在薄薄的硬床板上,被埋首在他衣领开口处又亲又舔的人弄得有些痒,他抬手打算自己去解扣子,可老默按住了他的手掌。
“我来。”
高启强没有回话,他用膝盖顶了一下老默的胯,算是默许。
西裤的料子蹭在廉价的工装裤上直打滑,老默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紧紧握着高启强的膝弯往下压,让一双结实的大腿完全向他敞开。
“嗯!”老默看到高启强的腰抽突然了一下,面色发白地咬着牙,上半身挺了好一会,像是等一阵疼过去了才敢卸劲。
“怎么了?”老默吓了一跳,赶忙要下床去开灯:“是不是撑着腰了?哪疼?”
“没事。”高启强拽住老默,扶着床架靠在墙上,稍微缓了缓说:“拉着筋了。”
听着轻描淡写的口气,老默就知道高启强在说瞎话,他伸手把塞得严严实实的衬衫从裤腰处往外扯:“让我看看。”
高启强笑了一下,没拦着老默,也伸手去解老默的皮带,避重就轻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昨天泰叔那边打通宵麻将,我少不了要陪着,今天快中午了才放我回来,现在实在累得很。”高启强知道现在老默的床上说这个有些煞风景,但他的手上的动作很快,没几下就顺着内裤的边缘滑进去,握住老默硬得发烫的鸡吧,慢慢套弄着,从顶部一直撸到囊袋:“这回我帮你吸出来,好不好?”
在黑暗中,高启强看太不清一声不吭的老默是什么表情,他想,就算再不乐意,等鸡吧到了他的嘴里也会乐意了。高启强的目光从老默脱了一半的外套,到裤裆里顶着的帐篷,他低下头,翘起的嘴唇还没碰上那块热源,就被老默捏住了后颈。
他来不及问,一张湿热的嘴就结结实实地堵了上来。
老默的接吻技术实在不怎么样,牙齿撞在一起几乎要磕破高启强的嘴唇,他也不管什么舌头该往哪舔,舌尖该往哪勾,只是一股脑的像把人活啃了一样亲。高启强憋了半天才扭了扭脖子,找了个能呼吸的姿势,忍着没把人从身上蹬下去,不过要说起来一是老默压得他使不上劲,二是刚才扯了一下后面现在还挺疼的,一时要他发力他也张不开腿。
与老默和要吃人似的亲嘴技巧比,高启强显得游刃有余得多,因为他还正经学过接吻这活,不是跟唐小虎,不是他亲弟弟高启盛,而是跟白金瀚里的小姐们。
那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用香肌玉体铺就的温柔乡,几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往他身边一凑,汹涌软嫩的乳房光裸地贴在他的衬衫上、手臂上、脸颊上。通红的嘴唇娇滴滴地吐着香气,每个都紧贴着他的耳朵脖子,一声声叫着:“强哥,强哥,你疼疼我”,让高启强的头脑发胀。
那些比他体温略高的软舌顶开他的嘴唇,口红的味道很香,可尝起来有些怪,高启强不自觉地舔了两下,一个女人纤细的手指点着他的鼻头说:“别急嘛,强哥。”另一双如玉的胳膊从后面搂着高启强的脖子,漫长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肩头,又滑又凉,像是绸缎又像是流淌的水,女人说:“强哥,你去舔她的唇角,舔进去了,顺着牙龈从里面去勾她的腮。”
高启强托着面前的女人亲过去,顺着她的话一路从牙龈、腮肉舔到门齿。
“然后分开她的牙,用舌头去够上牙膛,那里一楞一楞的,你轻点,来回多来个几次,她肯定受不了。”
果然如她所说,没几下怀里的女人就扭着屁股笑出来,她轻咬了一下高启强的舌头,用自己的舌尖去贴嘴里的那个。高启强松开怀里的人,女人则更为主动,她柔媚无比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挺立的双乳上,用突出的小点去蹭他的手心:“强哥……”
高启强喉咙发干,嘴唇发紧,他忍了一会说:“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记得赶走那几个姑娘时,有好几位还颇为恋恋不舍,高启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独自一个人在包厢里坐了很久。他盯着大腿上女人留下的湿痕,那里已经干成一个白印,还有自己始终就半硬不硬的鸡吧,高启强猛灌了一口酒,想自己终于是给男人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