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没有问题。”
军装男人又翻了翻,用笔尖滑过一行行小字。其实他根本没有看的必要,勋章必然会被颁发给夏侯,但是有件事不得不提。
在他面前的男人坐姿随意,眉宇间隐隐有些不耐,但很克制。
沉默,不言不语。不太合群,挺傲的。
不过在这里,成绩和实力能压倒一切。
他挑不出什么刺来,强大的背景也让夏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他的晋升是迟早的事。早早的出头让很多人注意到他,年轻的卓越军官迎娶将领的女儿,几乎是内部心照不宣的规则,这本该是一桩美满良缘……谁知道,这小子竟然结婚这么早。
而且妻子还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
“你老婆,”他扔下文件,朝夏侯有些暧昧地笑起来,“跟你感情怎么样?”
“很好。”夏侯回答。
他的语调依旧冷淡,但是语速很快。
“急成这样啊?”男人说,“有几个月没回家了?”
“两个月。”军官回答,“加十天。”
“嗯。”男人放下笔,摸着下巴说:“我看她的资料,是无业啊。你又一直在军队里不能陪着她,要不要我来给她安排一个工作?”
夏侯抬起眼睛看他,神色很冰冷。军队里全是健全的成年人,荷尔蒙经常溢到兵戈相见的地步,骂句脏话动动手都是常见的事,唯独夏侯常年是这副冷峻淡漠的样子。
什么样的姑娘会喜欢这种冷淡的男人,二十岁一到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了他?看看结婚照片,他的老婆竟然还长得特别漂亮,身形纤细,只是眉眼间一股隐约的愁绪,低着头抿着唇。夏侯揽着她的肩膀,一只手就把人家勒进了怀里。
两个冷冰冰的人凑到一起了。真难想象是怎么相遇,谁先出击的。
军官玩味地笑。
“别生气嘛。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他凑近夏侯低声说,“这次任务你完成的太好了。要不是你早就结婚了,将军都想让你当女婿呢!他托我问问你的意思……诶,诶你坐下!我没跟你开玩笑!”
“不可能。”夏侯说,“我不需要。”
“我知道……”军官拉长了语调,“以你的家庭条件,确实不需要娶什么将军的女儿。但是啊,你看,要是你晋升了,回家的机会就更少了。”
“分居两地,这日子难熬啊!感情迟早就淡了……要是你娶了将军的女儿,起码天天都能见得到吧?看看那些新兵,想女朋友想得裤裆都磨出火星子了……”
“身边没个女人确实不行。你老婆不在身边,打你主意的人又多了去了……”
“我光是看你媳妇儿的面相啊,就感觉她挺孤僻。你说,要是将军家里的姑娘来追你,她会争取留住你吗?”
看夏侯无动于衷,他凑得更近了,颇为有些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再说了,你不在家,谁知道她会不会跟别人好上……”
他忽然闭了嘴。
因为夏侯看了他一眼。
军官浑身一颤,但是下一秒夏侯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锐利如刀,很冷淡地垂下了眉目。他没有说话,但是那一眼已经让对方懂得了他的意思。他是个合格的军人,但总有种不受控制的凶狂隐藏在魁梧的身体里。
军官咽了咽口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在寂静里批签了夏侯的假条。
目送着夏侯远去,他才低声喃喃地骂了出来。什么人啊,讨到媳妇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看他那副样子,就像老婆绝对会守着他似的。
……
夏侯回到宿舍。行装简单,没什么好收拾的。他摸了摸枕底,摸出一张照片。
被揉了很久,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了。
他看着照片里倚着他肩头的人,神色终于柔和起来,喉结微微滚动。
这是他和越殊的结婚照片。
想起结婚,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他总不能一直把人绑在床上,而且,没有一个月越殊就被他的贪婪吓到神智恍惚,看到他就哭得脱水了。
那时夏侯在越殊的哀求里把人从床上解下来抱住,低声哄了一会儿。
但是他的诱哄根本没有用。因为越殊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夏侯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太害怕了,被训出的习惯让他扭曲着漂亮的脸趴在夏侯精健的双腿间,很讨好地含着夏侯的龟头舔,两只手握着柱身,用一种慢得不带情欲的动作撸动。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牺牲,已经被强奸烂了,没有什么可以被抢劫犯再抢走的了,因此竟然有些肆无忌惮,试探着低泣问:“可以、可以放了我吗?我、我不好玩了……”
夏侯看了他一眼,越殊立即慌张地垂下头很专心地舔。伸出舌头,碰一下,收回去。再伸出舌头,再碰一下,再收回去。
夏侯看着他这可笑的样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痴迷,多爱越殊可怜兮兮趴在他胯间舔他的乖巧样子。他脑子里全是刚才把越殊从自己阴茎上提起来时后穴喷精的场景,施虐的欲望越来越重。他打量着越殊青紫斑驳的身体,忽然抓着越殊的头发把他推倒在床上,曲起越殊的双腿一口吸住了对方腿心柔软的圆珠。
这一口是真的存了废了越殊的心思去的,越殊被他吸得惨叫了一声,嚎啕大哭。夏侯这才冷静了一点,重重地舔舐起吸得发红的皮肉,满含侵略性的目光盯紧了越殊缩着的阴茎,嗅着对方胯间的味道。
他没去压着越殊,于是对方很青涩地用双腿夹着他的头推拒,手也不老实地抓着他的头发。其实夏侯也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口交的概念,只是特别想用唇舌舔遍他的爱人,吞噬欲强到了癫狂的地步,一口一口地深吸吞咽。
越殊被他榨吸得射了出来,茫然失神的时候听见身上的男人说:“把头发留长。”
留长头发……就放了我吗?越殊夹着夏侯的头颤抖高潮了,仍然没被放过,被吮吸到男人嘴里很疼爱地安抚着。
他开始慢慢蓄起了长发。因为长得很漂亮,连尴尬期都没有,一直是一副清冷柔和的样子。时间长了,他开始问夏侯头发够不够长,够长了吗,但是看着对方很冷淡的神情就不敢说话了。
直到夏侯抱着他去了一个地方。他被关了好久,还是第一次出去,在夏侯臂弯里呼吸着新鲜空气,战战兢兢地缩在对方怀里。到了那儿,他被放了下来,圈在对方怀里坐在一起拍照。闪光灯一闪,他呆呆地看着对面那行很大的字,是听说过很多遍的地方,但是他仍心存一丝侥幸,直到他看着夏侯把一叠文件交给等候着的工作人员,茫然地听着对方说恭喜。
什么恭喜?
“什么、什么恭喜?”他抓着夏侯的衣角磕磕巴巴地问。
夏侯没有回答。他抱起他,很失态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越殊觉得颈窝里有温热的水珠落下来,好像是夏侯的眼泪。男人浑身都在发抖,似乎是终于被满足到了一点点,饥渴的贪欲暂时平息,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欲望笼罩住,连出来的时候都把越殊死死地横抱在怀里,盖得非常严实。
上车,回家,开到车库就很无法忍耐地又打开车门爬到后座把越殊拥进怀里接吻,吻到越殊舌头都麻木了才摸着他的脸低声问:“接吻也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