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吃的进去呢。
没有现成的食物,索琰去的厨房。俨然一副登堂入室的样子,面前的面条飘溢着浓香,越殊腹内一阵扭曲的饥饿感,逼着他开口去吞食。
但食不下咽。
低垂着的视线,看得见坐在两侧的人。客厅里缭绕着一点烟雾,虽然早已按灭了,但仍然可以闻到。呼吸间到处都是陌生的气息,不是女孩子的甜蜜……而是充满侵略性的,虎视眈眈的味道。
被抱到饭桌前,越殊连一只待宰的羊羔都不如。羊羔尚且会一死痛快,不必像他一样回想起自己在床上被奸污的惨状,明知罪犯就在身边,从远无尽头的性事里脱力昏去,再从噩梦中醒来,无可逃脱。
这个房子就像一个牢狱一样,残酷暴戾的狱卒们只盯着他一个囚徒。
“……不好吃吗?”索琰小心翼翼地问。
越殊瘦了很多,瘦的小腹扁扁的,又轻了。原本尚且圆润的下巴削尖了,眼睛更大了些,看上去饱受压迫,楚楚可怜。他对越殊这段时间的经历一清二楚,怜惜有的,怨恨也有的。埋怨他为什么不肯呆在自己的羽翼下,也埋怨他为什么这么讨人痴迷。但能让他甘愿俯首称臣的珍宝并不多,沦落追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虽然心痛,但这场求爱仍未结束,胜负尚且未定,他仍有机会。
越殊摇了摇头,筷子夹着面条,不由自主地搅动。
他动了心思。
这里有这么多人……应该不会被抓去强暴。他觉得这些人还有理智,未察觉到这几个男人间微妙的平衡。抬起头顺着小镜子,他看见倚门抱着臂的夏侯起也在这里,只是一直沉默。这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但也给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气。
“乐然……乐然还好吗?”
他垂着头,哆嗦着手,不敢去看他们的脸色。
嘲讽的笑声从一旁传来,视线像要把他烧灼穿了。
“你不提她,她就会活得很好。”沈彦卿淡淡地说,用心险恶地把一支手机按在桌子上。越殊能看得见,是孙乐然一直在用的。“这支手机值多少套房子,你知不知道?……她会过得比一般人好无数倍,用不着你操心,越殊。”
最后一句的妒忌意味很浓,甚至不怎么重的语气,就让越殊的脸惨白起来。
“……选择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不管你要什么。”他再一遍陈述,拨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环,那颗钻石熠熠生光,配套的钻戒正在他的衣兜里,只要越殊点头,随时就可以为他戴上,给他像是掌中明珠一样的优渥生活。
当然,就算他不点头,他也会强行给他套上。
话音未落,沈彦卿突然闷哼一声偏过头去,拳头打歪了他的脸,带着十足的狠意。
“你什么意思……?啊?像你这种人,你的情人有多少,你自己数的清吗?”是索琰恼恨的声音,布满荒谬与怒意,“我他妈就不该……”
就不该让你这种人靠近他一步。
沈彦卿抹了抹脸,拭去血痕,看越殊惊惶望着他伤处的眼神,得意地轻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什么经验都没有?小子,你会追求别人吗?”
“他是我的!”
“别打架,别打架……”越殊小声说,惊慌失措地捂着碗。这两个男人体型不小,要是打起来的话,他精心布置的小家会被毁灭成一片废墟。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恐慌的很,目光求助似地去找桑玄。医生那么可靠沉稳,一双温柔的桃花眼一直在怜惜地看着他。
“越殊,”他叹息似的说,“你要选我吗?”
……选你?
什么叫……选你?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这里的每个人都强行奸淫过他,他们现在都在自己的家里。
感情本来是一对一的关系,但是现在每个人都在这里无赖地呆着,好像他们都是这里的主人似的。普通上班族买了没多久的小房子,平凡至极,怎么能容得下他们在这里胡闹。
“什么意思……?选……?”
“我们在追求你,你知道的。”桑玄很诚恳,说的话却让越殊发昏。“你可以都接受,也可以选择你最喜欢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