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呃,不要太过伤心,本王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男女情爱之事,说到底不过缘分二字,勉强不得。」
是夜,二人在广陵王书房中共饮,准确来说是鲁肃买醉广陵王作陪,鲁肃在广陵已逗留了数月,但他的婚姻大事却仍没有着落。这让当初拍着胸脯给他打包票做媒的广陵王有些不好意思,面子上也挂不住,只得暂时放下手中的公务,如此这般耐下心来安慰他。
「殿下……是子敬哪里不够好……」
鲁肃端起玉盏,又是仰头一饮而尽,几两黄汤下肚后,他的神色已经不大清明,眼圈还泛着红,恍惚地盯着面前的酒杯,口齿含混地嘟囔着,一边说一边时不时还吸一吸鼻子,鼻尖红红的,好不可怜。
坐在他对面的广陵王伸手挡了一下他想要斟酒的手,出言宽慰道:「子敬当然是极好的。莫要再饮了,仔细身体……」
「真的吗,若殿下是女子,会喜欢子敬吗?」
鲁肃泛着水光的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广陵王虚虚搭在他手背上的手,被那双亮晶晶的瞳孔锁住的广陵王只得开口应和。
「呃……那是自然,子敬仪表堂堂,风流……」广陵王正想随口夸他几句,还没说完,就被鲁肃牵着手一拽,她下意识一只手撑在案板上,阻止了自己往前倾倒的势头,然而紧接着唇就碰上了某个柔软的东西,温热的触感惊得她心头一跳。
隔着木质案板,鲁肃吻了她,相贴的唇瓣间可以嗅到紊乱的吐息间还掺杂着酒气。
细细密密的轻吻间,广陵王听到他轻声道:「殿下,我喜欢你……殿下……」
若是酒后失言,他的目光又显得还是有半分清醒。若是存心试探,他的亲吻又太过真挚青涩,仿佛还是未经人事的垂髫少年一般。
到底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蓄谋已久。
广陵王抿了一下唇,默默地任鲁肃贴着自己的唇瓣厮磨,被他抓在手心里的手微微收紧了。
鲁肃见她始终紧闭双唇,脸上登时就布满了失望之色,不舍地退开了身子。
广陵王伸出一只手,指尖摸了一下自己湿润的双唇,淡淡道:「……我竟不知道子敬有男风之好,看来我为你寻那么多女子,原是缘木求鱼了。」
鲁肃闻言,瞪大了双眼,那双湿润眼睛几欲要滴下泪来了,却仍是定定地直视着她,低声道:「我喜欢殿下……并不是因为殿下是男子。」
广陵王不由得笑了,「你当真愿意为我舍弃天伦之乐?」
鲁肃咬咬牙,沉声道,「能与殿下长相厮守,这又算得了什么。」
广陵王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搭在桌上的指尖轻轻敲了几下桌面,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她勾着唇露出了几不可见的笑容,手心向下对他招了招手,「子敬,你过来。」
鲁肃有些犹豫,但仍依言照做了,在他离对方不到半尺距离时,广陵王一把勾住他的脖颈,把他的身子带着往下倒。
动作之间,鲁肃袖子一扫,不小心碰倒了书桌,竹简、砚台、镇纸洒了一地,他慌慌张张地扭头想要去捡的时候,广陵王双手掌心贴上了他的两颊,摆正了他的头颅,柔声道:「子敬可是想同我做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