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有些犹豫,蔡氏却巴不得你替她处理了,让刘琦彻彻底底滚出这个家,因此抢先回答:“我在此替蔡氏写过广陵王殿下了。”
你看刘表,见他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便吩咐雀使:“去郊外买块地,再买口棺材,找个道士做一场法事,然后埋了吧。”
你向刘表拱手告别。
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刘表也无心再谈论结盟一事。
他急着去和蔡氏表忠心,草草留你吃了一顿饭,便同意了你告别的要求。
回到绣衣楼,雀使向你报告:
“杨修公子仍在昏迷中,但脉象平稳,应当并无大碍。”
接着,她又小声补充:“史子眇先生说,杨公子应当醒了,又或许只是睡着了。”
你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进房间,日光温和地洒在杨修的面容上,分外养眼。
这处地方是你专门为杨修准备的,他正躺着的地方在明处,房间内又有暗室。
暗室里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一张床榻,摆满了几乎称得上可怖的情趣用品。
这些都是你的收藏。
杨修算是你第一个称得上是“禁脔”的情人,自然要好好疼惜他。
杨修的伪装并不高明,他纤长的睫毛正在轻微抖动。
你拍拍他的脸蛋:“醒了就起来。”
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因着上一次的事情,杨修有点怕你。
又刚刚经历如此巨变,身份还没转变过来,因此见到你总觉得别扭。
他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但还是想竭力挽救:“广陵王,你送我回弘农,我会说服父亲归顺你,整个杨氏都会成为你的助力。”
你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匕,在杨修面前晃了晃:“杨修,你得弄清自己的身份。无论是杨修还是刘琦,都已经死了,刘表宣布了你的死讯,杨彪也为你举办了葬礼。一个失去身份的人,除了他本身以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寒光映出杨修的眼睛。
你顿了顿,继续道:“我问你,在你求我杀了你时,到底是想让我杀了你?还是救下你?”
杨修怎么可能认不清呢?
他只是祈祷,你心里对他有那么一点怜爱之意。
在醒来那一刻,杨修几乎不敢相信他赌对了。
即便赌赢,他也已经做好了四肢被打断、或是身上缚满情趣道具的准备。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好好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四周安静极了,他不敢睁眼,但身上确实没有异状。
什么意思?他算计了广陵王,广陵王不恨他?还是她不是想要男宠?
杨修不知道。他对你的了解太少了。
但他知道该怎样回答你的问题。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答:“想求殿下救我。”
“那就好。”你将短匕随手扔进抽屉,“若当时是本王会错了意,那本王现在就纠正这个错误。”
“我、我想问殿下。”
杨修被你拽着头发,露出脆弱的脖颈。
他的喉结随着话语滚动:“我想问……我该如何讨好殿下?”
在继母不断陷害下安然长大的杨修,真的会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一无所知吗?
你自然是不信的。
可杨修确确实实就是那样,一举一动都透着生涩。
他在主动把骄傲打折奉上。
虽然不是真心的。
就像他想要侵占绣衣楼的举动,想要,于是就那么做了,根本不去考虑后果如何。
该如何讨好你?
他不是在问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叫你知道,他有意讨你的欢心。